“有能力窝藏贼寇,还能助其一臂之力,这种人京中寥寥几个罢,暗地里搜查一番,总会找出些蛛丝马迹。”
萧续捻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四溢,目光却望向了外头,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在打量着底下的猎物。
一楼的莺歌燕舞欢声笑语,不知能盗听来几分消息。
上官源拎着白玉酒瓶晃悠悠坐到一旁,人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话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沈将军都那样说了,沈府自然不能再待下去,但一个藏身之处跟好用的人家,可难寻。”
说到要离开沈府,萧续手里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眼中晃过不明情愫。
原本在查清了沈家与当年之事的渊源后,自己就该离开的,只是如今真要离开时,又好似有什么东西隐隐牵动着他。
他仰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抬手抹过唇角,声音淡淡,“此事不用你操心。”
闻言,上官源切了一声,只道无语。
若非真拿他当兄弟,谁能没由来的关心这些。
只见他撇了撇嘴,仰头闷了口酒,随即有些别扭道,“我那儿虽说不及沈家得消息快,大抵也算是不错的容身之处。”
萧续不自觉勾了勾唇角,心里沉了沉,就算自己离开了沈家,也不至于落得个
无处容身的下场。
“我若去你府上,你父亲跟兄弟姐妹可会同意?”
一句话将人呛住,上官源正举着酒壶的手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面上升起几分尴尬之色,最后那酒壶只得被放到了桌上。
世人皆知他因这浪荡之名同家中关系僵硬,想来萧续若以他朋友之名登府,怕也会被认作是他那些不着四六的狐朋狗友,最后恐连府门都挨不着。
想想这些,他好似酒醒了几分,从桌上抄起一只杯子,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敬了过去。
“那得了,上官府你也去不成了,别说兄弟没帮你。”
瞧他这样子,哪里是醒了几分,怕是更醉了。
萧续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自顾自说胡话的人,眸子寂寥如常,一杯烈酒下肚,喉中带着几分回甘。
“你说我去沈府探望沈妹妹会不会被赶出来?”
“我都好些日子没瞧见她了。”
“她那小没良心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竟真只有事时才来找我。”
……
呢喃的话传到了他的耳中,没由的心情多了几分沉闷,许是连自己都未发觉,脸色好似也暗了些。
“会。”
上官源:嗯?
望着萧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诧异,会什么?话也说不清楚。
反观萧续,不知何时
恢复如初,淡定得晃着手中的杯子,“你想给她带什么,我可以代劳。”
此话更是令人狐疑,上官源皱了皱眉,毫不掩饰得打量着他,那目光似是要将人里里外外瞧个遍似的。
半晌,才试探般开口道,“你今日,可是让人伤着脑袋了?”
噗——
萧续一口酒差点没呛着自己,他猛得抬眸,递过去一记眼刀,眸中寒意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上官源松了口气。
这样才正常些。
他是个闲不住的,就是醉了,嘴也说个没停,一直到后半夜,萧续方才起身离开。
他需去调查,背后窝藏贼寇之人是谁。
能与青城山扯上关系,无非就是想借其之手杀人灭口,这杀的人是沈知书,灭的口恐怕就是与当年之事有关。
那人应当是以为沈知书从容家处知晓了当年之事,方才坐不住。
如此,李尚书可有了很大的嫌疑。
走出玉满楼,萧续撑着伞走在长街上。
墨色的天,玄色的夜,冰冷刺骨的雨,面前好似有一团一团的拨不开雾,挡人去路,还有那条望不到尽头的路,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