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子饭后犯困,就在明家歇了午觉,楼上有林老爷子专属的房间,据说还是明珍老爷子在世时,林老爷子留宿时住过的,一直留到了现在,就连摆设都还保持着原貌。
林老爷子歇下了,林谈与明晟跃在书房里聊生意经,聊着聊着就聊到高尔夫上面去了,两个男人开始为喜欢的高尔夫选手“代言”,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林菁菁和姜年在茶室里喝茶,茶是姜年亲手煮的红枣党参茶,林菁菁喝得眯起了眼睛,“阿姨,您怎么做什么都做那么好?太让人崇拜了,我真想天天跟您在一起,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姜年的笑容里带着一分疲惫,“我倒是想有你这样的女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福气。”
“我不管,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明家人了,阿姨你要罩着我。”林菁菁半开玩笑地撒起娇来。
“那肯定的,谁敢给你脸色,首先得过我这关。”姜年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慈爱的神情溢于言表。
这边相谈甚欢,另一边林松借口公司早早就告辞了,明暮歌正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房间里噼里啪啦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明朝闻站楼梯口,往暮歌房间方向看了两眼,本不想管她,但还是嫌弃没有战胜担忧。他敲了敲门,叹了口气:“屋子里的东西还够不够砸?要不,我再给你拿点?妈的库房里还有不少瓷器,我让吉婶都给你拿来,那个砸碎的声音清脆,听着过瘾。”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明暮歌哭丧着一张脸打开门,“你都要被包办婚姻了,还有心情嘲笑我?”
明朝闻瞬间就后悔了,“我真是吃多了撑的,才担心你。”
说完扭头就想走,被明暮歌死死给拖住了,“哥,我想好了,这种时候,我们要齐心协力,不能坐以待毙。”
明朝闻扭过头来,“怎么个齐心协力法?”
“你帮我搞定林松,只要我们结婚了,林爷爷的心愿就算满足一大半了,也就不会非逼着你娶菁菁姐了,你说对不对?”暮歌相当认真地分析。
明朝闻觉得很有道理,然后拒绝了她,“松哥跟你的事,我不想掺合。”
明暮歌对明朝闻怒目而视,“是不是亲哥?”
明朝闻说:“就是亲哥,才不能掺合,需要别人帮忙才能搞定的爱情,那还算爱情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明暮歌小公主向来不讲道理,她暴躁起来,跳起来勒住亲哥的脖子,“我看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跟房客小姐谈着甜甜的恋爱,我别说恋爱了,连林松的手都还没摸到过呢。我有多痛苦,你跟本不知道。”
明朝闻差点被亲妹给谋杀了,费了很大的劲,才将这个暴躁的家伙,从自己背上扯下来,连连咳嗽了两声,才顺喘匀这口气,“你的痛苦是你自己的,别都强加给别人。你要是真喜欢松哥,就多为他着想,别像个青春期的臭小子一样,就会惹人厌。喜欢她就欺负她,揪她小辫这招,现如今连男生都不用,你还乐此不疲,松哥能改变心意才怪呢。”
明暮歌被亲哥数落得一愣,张着嘴愣了半天,才不服气地说:“可我就喜欢欺负他。”
“那是你喜欢。”明朝闻理了理被暮歌扯乱的衣服,“你想想他喜不喜欢。等你真得会为他着想的时候,才是真的喜欢。”
说完,也不管暮歌有没有听懂,就下楼去了。
伊笙躲在后院那颗巨大的,修剪成圆形的冬青旁发呆,她的心里无味杂陈的,也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就是觉得很难受。就像小时候,明明很努力了,考试还是不及格一样难受;就像她高中三年发奋图强,却连医学院的边都没摸上,最后只能去上随便写的第二志愿,却还要无所谓地跟所有人说“我就是喜欢学艺术”一样难受。
她想,约莫是孙猴子成佛后不惹事,上天太寂寞,就将她当猫养的,将那些又盛大又美好的东西绑在逗猫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