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会战死的准备。
儿行千里母担忧。
更何况她的儿子成了兵家,还是幽辽的兵家。
“走吧,你们走吧。”
“我啊……早知有这么一天,只是不曾想,来得这么快。”
“走吧,走吧,都走吧。”
金维庭端着银两,放下也不是,拿走也不是,侧目看向陈斯年。
后者摇了摇头,拱手道:
“老人家保重。”
银两最终还是没能放下。
老人家根本就不想要。
像这样的情况,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
若是牺牲者有妻子儿女,陈斯年就会派人将他们接到一个全新的住处,派专人保护其安全。
可老人家根本不远愿离开她那和儿子有太多回忆的小院子。
精神上已经给人家造成创伤,想要在物质上弥补,却没有任何机会。
陈斯年带着金维庭离开小院子,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的心情都差到几点。
马车在道路上缓慢前行。
忽然,金维庭把脑袋伸进车厢,苦笑两声:
“姑爷,要是哪天我也死了,你就把所有银子都给我娘。”
“我爹是个酒鬼,不用搭理他。”
“您就托人照顾好我娘,我姐还没嫁人,您给她找个好婆家……实在不行,就让她去王府做工……”
陈斯年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抬手在他脑门敲了一下:
“要安排你自己亲自安排,我没那个闲工夫。”
“算了。”
“明日我特地让你休沐,回去探亲。”
金维庭双眸一闪:
“真的啊?”
陈斯年耸耸肩:
“一个唾沫一个坑。”
“好好驾车,别撞到百姓的摊贩。”
少年脸上笑容灿烂:
“好嘞。”
回到王府,与阔别几日的夫人相见,陈斯年不免愣住。
魏淼站在王府门前,一对桃花眸眼波流转,一瞥一笑间都是动人风情,瞧着他那呆呆的样子,不由得掩面轻笑:
“怎么?走了一个多月,就不认识人家了?”
陈斯年那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上前牵起夫人的纤纤玉手:
“认得认得。”
两个人携手朝玲珑阁走去。
不过他们并没有着急回访,而是来到湖心亭散步。
魏淼到底是心思细腻的女子,瞧着陈斯年,总能感觉到他有心事,便问道:
“此番去天擎宗,又辗转到云中城,大破蛮夷,理应高兴才是,怎么闷闷不乐?”
“有吗?”
陈斯年当然不愿承认,还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不料,魏淼抬起青葱玉指,在他眉心摩挲,温声细语道:
“还不承认。”
“与你成婚这么久,我还不知道自家相公的脾气了?”
“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
或许是分别太久,处于温柔性子的魏淼,话语也不免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