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重聚的一步,还有那彻底化为一坨坨烂肉的邪祟,无一不是松了口气。
有人奓着胆子上前,拱了拱手,小心翼翼地说道:
“在下多谢陈公子出手相救。”
“多谢多谢。”
“在下幽辽指挥使司……”
陈斯年对这些人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摆了摆手道:
“一边呆着去吧。”
“别谢了,要不是我,你们今天晚上也什么危险。”
众人一脸的尴尬。
侥幸逃过一劫又得知真相的所有人,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们刚才可是全程目的了陈斯年的所作所为。
那庞大的三头邪祟,被他从里面硬生生给撕开。
冬荷将陈斯年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双手摸着他满是血迹的脸,眼神温柔。
她想起陈斯年之前的话。
“我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大概今日能取胜,完全就是他这种不要命的态度。
天际破晓,猩红的船只靠岸。
岸边已经有长山大营派来的甲士。
一众达官显贵被人护送离开。
姚翠花和廖熊胆各带护卫登船。
那股浓烈的腥臭味让他们下意识地掩面,可还没走几步,他们就瞧见了诡异又温馨的一幕。
金色的晨曦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满地的肉块中,浑身浴血的陈斯年枕着冬荷的大腿,酣然入睡。
瞧见两位将军,冬荷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嘘,姑爷昨夜累坏了。”
二人立刻抱拳点头,站在在旁边,警惕周围。
……
陈斯年被护送到王府后便醒过来。
整个王府上下全都动起来,一道道守备措施被唤醒,无数机关在转动。
镇北王和宋无咎等大佬全都到场,准备查看陈斯年的伤势。
杨老也是从听风楼飞身而下。
只是伤痕累累的陈斯年,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书,就让下人们搬来一个酒。
注意,是一缸酒。
珍藏数十年的女儿红,一坛接一坛地倒入一人高的酒缸中。
陈斯年拖着破烂不堪的身子,拒绝了冬荷的搀扶,自己一个人走到酒缸前,走上用来垫脚的小台子上,转过身来,背对缸口,双臂张开。
恰好此时,镇北王、宋无咎等人到场。
魏淼也不顾双腿的不适,火急火燎地敢来。
只是众人到场后,都不免怔住,安静地看着这让人费解的一幕。
陈斯年对所有人笑了笑,随后仰趟而下。
扑通——
他应声跌入酒缸,一脸的满足与惬意。
身上的血水被冲刷,伤口处的溃烂遇到酒水后急速衰退。
杨老见状,惊呼一声:
“姑爷这是在以酒疗伤。”
“既然如此,老夫在给你加点料。”
说罢,他微微抬手,一道真气落入酒水中。
只见陈斯年那些溃烂腐蚀的伤口处,那些血肉竟然在重新生长。
他仿佛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