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愚蠢呢?”
“苍狼的勇士绝不会对放下兵器的人出手。”
卜特娜热昂着骄傲的小脸,自信地说着。
然而赫连小满却是冷笑,讥讽道:
“小公主,那我可要问你了。”
“你口中的苍狼勇士们,每年南下侵略大虞,烧杀抢掠,杀死手无寸铁的百姓,这是事实,对吗?”
卜特娜热那张本来因为酒水而微微发红的脸,此刻涨红的更加严重,手里的手把羊肉都不那么酥嫩香脆了。
想了半天,她才中气不足地反驳道:
“那……那是因为我们要生存!”
“苍狼部没有黑土地,无法种田,没有粮食就会饿死。”
“弱肉强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赫连小满不免放肆大笑起来,眼泪都从眼角笑出来:
“果然,你什么都不懂,满嘴的歪理。”
“别把自己的部落想得多么高尚,多么厉害。”
“大虞可曾对你们部落,主动发起战争?”
“就算是镇北王当年,那也是反击。”
卜特娜热当然是理亏,噘着嘴,继续反击道:
“你为什么帮着中原人说话?”
“明明你这次来找我,是要和苍狼部再一次合作,可你态度却更倾向于中原。”
赫连小满没有那种小家子气,更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子就在意形象,相反她吃烤羊肉的模样,比不少男人都更加放得开。
一口咬下去,羊肉的油滴落,她随手拿过手帕擦拭一下,又把羊肉沾了些韭菜花,再撕咬下一口,咀嚼一番,享受着羊肉特有的鲜嫩与膻味:
“我可不是给大虞、给中原人说话。”
“我只是要你明白。”
“都是打仗,苍狼部并不高贵,更不是师出有名。”
“还有,你别小看陈斯年。”
“杀降这种事,兵家忌讳,但他敢做,敢当着将士的面,甚至是廖熊胆的面下令。”
“这种人,要么内心极其阴暗,要么就是光明磊落到不在意他人的想法,总之,他是一个做事不顾后果的家伙。”
“有这样的敌人在,你我的处境都不好。”
卜特娜热点了点头,没有再反驳。
其实她都知道,自家的家人、亲戚,每次南下都会残害大虞的百姓。
她总是会以生存的代价来安慰自己。
至于那个陈斯年,镇北王的二姑爷,最近两个月,关于他的传闻,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听说黑风寨的土匪,也是他剿灭的?”
赫连小满头不抬眼不睁,好似心思都在手把羊肉上,满嘴流油,嘟囔道:
“嗯,他一个人做的。”
“一个人?”
卜特娜热的那对单眼皮,却格外水灵的眸子瞪得圆圆的,满脸的惊异:
“那个土匪首领,不是个八品武夫吗?”
赫连小满抬手拿过酒杯,却发现里面见底了,连忙叫旁边的苍狼部侍卫快些把酒取来,然后才道:
“是,据说是。”
“但陈斯年现在也是八品。”
“马斯王庭上也有不少人盯着他的动向。”
“王庭术士推算过他的修炼速度,不出意外,这个月,他就要进入武者的门槛。”
卜特娜热对这个传闻中的男人更加好奇了,眨巴着眼眸,一手托腮,手腕上的红绳铃铛发出脆响,双眸看向东面:
“三个月,连续进入三个境界,真厉害。”
“大概这就是天生的武者?”
“还是十八岁开始修炼。”
“哦对了,那一晚上,我察觉到了东面有动静,是一种很奇怪的气息,就是他,对吧?”
赫连小满点了点头:
“对。”
紧接着,她放下羊肉,将端上来的酒水倒满杯子,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