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评价,就这么一个字。
狂。
狂妄。
布政使都不放在眼里。
是不是,王爷在他这儿都是弟弟?
吴天涵养不错,一大把年纪自然不会在言语上动气,便昂首道:
“本官乃幽辽省藩司左布政使吴天,你是何人?”
众人虽然早知道答案,还是猛吸一口凉气。
唉。
地方行政上的最高长官,幽辽当之无愧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面对升起凌然,不怒自威的吴天,陈斯年却是流露出一个混不吝、滚刀肉的气势,拎着酒坛子道:
“布政使?官家?”
“官家就能随便欺负百姓?”
“官家就能包庇亲系?”
“你这位侄子,在此打扰我等用食,还对我出言挑衅,公然闹事,对我随从出言不敬。”
“这附近可都是雪亮的眼睛啊,他们可都看着呢。”
“布政使大人,你难不成要包庇侄子,对他的罪行视而不见?”
吴天眼角微微跳动。
他没想到对方如此牙尖嘴利,侄子又被抓了现形。
吴天看着自家侄子,心中那叫一个气。
废物东西,就知道惹事。
可以说,今日他被将了一军。
不过,无所谓。
读书人士子们也不过百姓中的一员。
自古民不与官斗。
面对陈斯年的质问,吴天只是摇了摇头,面带慈祥的微笑,好似在说:太嫩了,你太嫩了。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说我侄子公然闹事?等等罪行,可是真凭实据?”
“你说诸位的眼睛雪亮,那本官到是想问问了。”
“有谁看见了?有谁能证明这位后生说得都是真的?”
“若是没用,本官是否应该认为,你才在公然闹事?”
“又或者,你是借我侄子的名义,来诬陷本官?”
众人听到此,无不义愤填膺。
歪曲事实,掩盖真相。
然而,他们却没人站出来声讨,更无人支持。
相比较陈斯年朦胧模糊的背景,他们更担心的是布政使。
那是地方妥妥的政治经济一把手。
就连之前劝说的李青书,此刻也不得不和陈斯年错开视线。
店家更是躲在桌子后。
不料,吴天继续以官压人,看向酒楼老板,温和道:
“店家,这后生说得属实吗?”
老板哆哆嗦嗦,支支吾吾,一时间难以回答,备受煎熬。
吴厚德见状,立马来了威风,狂妄大笑:
“哈哈哈,对,没错!”
“都是这小子胡编乱造,实际上是他动手打人。”
“都是他先挑起事端,大伯你看,我这都是他打的!”
吴厚德指着自己满是血水的脑门。
吴天瞧他那沙口德行,气得想抽他一巴掌,给他一个眼神,低声道:
“在外要称官名!”
“哦哦,布政使大人,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吴厚德开始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