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文津阁内。
镇北王和宋无咎一同看着军报,二人皆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王爷不停地摸着络腮胡子,眉头紧皱:
“难不成是本王的义子说谎?还是说他被我这二姑爷给收买了?”
宋无咎摇头,被他的话逗笑:
“王爷,你可以不相信其他的义子,但廖熊胆是什么人?”
“四位义子中,他虽然最粗放,不识多少字,可性情最为忠厚,与姑爷更相识不久,没必要为了姑爷说好话。”
镇北王颔首:
“对啊,所以本王想不通。”
“五百人对阵三千人。”
“结果陈斯年在重围之下取敌将首级,这可能吗?这合理吗?军报有误?水分太多?”
宋无咎也是频频摇头:
“唉,还真不好说,或许你我都不曾真的看透陈斯年。”
“当初认为他是个将才乃至帅才,现在来看,呵呵,他还真是深藏不漏。”
“战损极低,又全歼敌军,唉,这么漂亮的仗,你我都打得少哦。”
“等他们回来吧,一切都明了了。”
镇北王放下写着军报的密信,点了点头,走到窗边,看向玲珑阁的方向:
“也只能如此了。”
“本王现在心中有所猜测,或许我们在这个姑爷眼中,都不过是……”
宋无咎欲言又止。
……
这五百人马经过五岔沟村的时候,一个叫张大河的少年突然站出来拦路,说是要参军。
他的母亲早在那些马斯蛮子撤退时就丢在路边。
虽然母子团聚,可老爹和大哥全都死了,这最小的儿子,蜡黄的脸上写满固执。
陈斯年自然不阻拦。
廖熊胆也不废话,叮嘱过妇人后就带着张大河一起回幽辽。
一日的赶路。
当队伍进入到盛天城时,陈斯年面色微微的惊讶。
他看到城中百姓竟然在夹道欢迎。
甚至还有人跑过来送上瓜果粮食。
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不由得看向身边的廖熊胆。
后者拍着胸脯,万分自豪道:
“哈哈,姑爷没见过这场景吧?”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
“在北三省,百姓的性命第一,第二是将士,第三才是镇北王。”
“你把百姓当人,百姓就把你供起来。”
“当初的盛天城哪里有这么多人,大部分都是其他地界迁过来,因为经受不起蛮子和苍狼部的折腾。”
“这里还有许多人是将士们的家眷,别管仗打赢打输,老百姓都会算咱们凯旋。”
陈斯年点了点头。
这种氛围让他有些羡慕。
皇宫中尔虞我诈,机关算尽,父子都要互相提防,在民风淳朴的幽辽,那些算计显得是多么可笑。
有时候,权力在性命面前,是无比的肮脏与渺小,反观亦是如此。
“姑爷!”
“姑爷!”
忽然,陈斯年瞧见路两边竟然有人呼唤自己,侧目望去,竟然有不少清纯貌美的女子正兴奋地挥动着纤纤素手,手中锦帕飞扬。
啊这。
我现在是成了什么带明星吗?
也有性子含蓄的少女们红着脸,低着头,想看又不敢看,窃窃私语。
“哇,他真的好帅诶,终于见到他本人了。”
“是吧,我家里有人在王府打杂,大婚那天就见过姑爷了,那叫一个丰神俊朗,有句话怎么形容来着,人什么如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对对对。”
“他就是一翩翩少年郎!唉,我要是魏淼该多好,都不求我多么貌美,能在他身边就……嘿嘿嘿……”
“别想了,魏淼是镇北王的女儿,人家是四大美人之一,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