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涛学院。
“诗中‘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此中意趣口述刻板,须得躬行。三日后为师会带你们去田野地头见识一番,今日归家你们后可与家中长辈商议是否同我走一遭。”夫子嘴角微微上扬,仿佛他即将迎来人生高峰。
施弋的父母巴不得有机会让儿子提前接触了解农耕劳作,更何况施家本就有“凡家中年满十岁男丁者,必亲去农耕劳作一年,锻其筋骨,磨其心性,体味百态。”的家规在,自是十分支持。
一开始夫子也教他们些农时知识,带他们在田间体验庄稼户的辛劳。后来就是夫子的个人秀时间——从田头到地尾,就没有夫子唠不进去的嗑,更是三言两语就换来对方崇拜的目光。
施弋也才明白过来夫子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教他们农事,更是来享受村民对他的吹捧。
无聊极了。
施弋不想再听夫子与人互相恭维,想起他们在李家村还有一处老宅,打算去老宅清净清净,就和夫子告假一声。夫子见他身边跟着书童,便依了他,叮嘱他申时回来即可。
施弋来到山脚下小河旁,河面波光粼粼,河水另一侧高山耸立,树影倒映在水上,颇有意趣,让人觉得热辣辣的风也卸去自身火热,清爽起来。
“你去老宅给我拿个鱼竿过来,我要在这里钓鱼。”施弋看着眼前的景色走不动道了,吩咐吉祥回老宅给他拿鱼竿。
这时,呼救声传施弋他的耳内,他赶紧四处找了找,才发现有人溺水了,来不及多想,施弋“扑通”一声跳水救人。
在水里的时候他救人心切,顾不得什么,这会儿把人救上来了,施弋倒是手足无措起来——这人怎么……不穿好衣服啊。
见李蓼没醒,他不好把人干放着,只好将李蓼扶起来,拍打她的后背,直到李蓼把呛入身体里水吐出来。
李蓼缓缓睁开眼,意识也慢慢回笼,不是错觉,她真的被救了!
“你还好吧?”施弋见李蓼醒了过来,就把目光移到河面上,耳朵悄悄的泛了红。
“小小,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二妞推了推一动不动的李蓼,试图晃醒她,可她太担心了,手劲儿重了些,李蓼被她摇的头晕眼花。
“慢点,我难受……”李蓼虚弱的摆摆手,慢慢坐了起来。她躺在一堆乱石上,上身又只着藕色莲花图样的肚兜,后背被不怎么光滑的石头硌得难受。
“吓死我了,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啊!万一——”二妞眼里泛着泪泡,一眨眼,豆大的泪水滚落在李蓼的手上。
二妞是真的害怕了,她只是掉头回去藏衣服,谁知衣服没藏好,就听到李蓼的呼救声,吓得她赶忙跑过来,却看到李蓼整个人沉了下去,幸好眼前有人跳水救人了。
李蓼见平日里胆大包天的二妞这会儿居然抹起了眼泪,知道她是被自己吓坏了,有些自责。
“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李蓼替二妞擦干净眼泪,“就是我这背被石头硌得生疼,我衣服呢?”
二妞赶紧把手里的衣服给李蓼穿上,直到触到李蓼温热的身体,她才真正放下心,擦干脸上的泪花。
“谢谢你救我。”李蓼穿好衣服,冲着救她的少年甜甜一笑,心里感叹着:这人长得真好看。少年穿着灰蓝色学子服,衣服湿了水后紧紧贴在身上,显得有些瘦弱。他生得白净细嫩,鲜眉亮眼,再加上温文儒雅的气质,叫人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他们李家村可养不出这么精致的人。
少年眼也不眨的盯着河水,眉眼间既有不知所措,还有纠结。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娘亲说过,看了女孩的身体,就要对她负责,把她娶回家。他不仅看了她的身体,还,还摸了……她看起来才四五岁,还那么小,是不是得把她带回去,当童养媳养起来?
或者打死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