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入园那天，哭的特别惨。
“妈妈，呜呜，我要妈妈……”
小小的漂亮宝宝趴在陌生老师的肩头，不停朝着路边伸手，挣扎着要回妈妈身边，小脸憋得通红。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可能半点分离焦虑都没有。
甚至可能以为妈妈不喜欢他了，不要他了。
程栀前一天就想明白了这一点。
思想工作做了不少，还觉得就算宝宝哭得再厉害，她也不会如何。
毕竟这几乎是所有孩子和家长都要经历的。
可她高估了自己。
真到了要离开的这一刻，她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幼儿园门口，眼泪落下一颗，就赶紧抬手擦一颗。
好在没出声，不然周围人都要为她这位心软到极点的妈妈侧目。
“别担心，很快就到放学时间了。”崔云尚拉住几乎要过去接回宝宝的程栀。
他原本不知道今天宝宝入园。
找程栀是借口酒馆暂时歇业，想念她的厨艺。
程栀抽抽鼻子，没敢回头面向他，心里觉得自己挺丢人的。
她就没见过送宝宝上学，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家长。
“不是要去采风？”崔云尚看出她在不好意思，失笑的同时，说起别的话题。
可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情采风？
程栀摇摇头，带着鼻音说：“去趟超市，然后就回去吧。”
她没多说什么，脑子里还乱糟糟的。
心里有点怀疑自己送宝宝上幼儿园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等上了车，距离幼儿园越来越远。
她心里的那点担忧开始被无限放大。
“程望还是太小了……”她自言自语似的呢喃。
崔云尚开着车，时刻注意着她的情绪，细微的语声也听得清清楚楚。
“小栀啊，你不放手，永远都不会知道宝宝一个人的时候能有多厉害。”他开解她。
类似的情绪，小萝卜的妈妈也有过。
不过那是个万事不爱操心的女人。
不放心孩子，就直接请了私保在孩子周围跟着，也不管奇怪不奇怪，会不会被人议论，只顾她自己满意。
程栀点点头，转头看向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物，轻轻吐出一口气。
分离焦虑更严重的似乎是她。
或许，她真的紧张程望到了有些神经质的地步。
这样对宝宝的心理发育不好，她得试着改变。
“你说想吃鱼？我只会清蒸的，吃得来吗？”她转头问。
崔云尚的侧面线条很好看，不锋利，也不女气，柔和得恰到好处。
她看到他唇角轻轻扬起，嘴唇一开一合。
“都可以，经过你手的蔬菜我都能吃下，何况是鱼肉。”
想起他不爱蔬菜水果，程栀摇摇头，老气横秋地吐槽：“居然挑食，真是小孩子一样。”
崔云尚不认可她的说法，“你才更像小孩子。”
就是因为还没长大，所以她照顾程望总比别人要紧张辛苦很多。
程栀笑了笑，当他是开玩笑。
“我们去过超市之后绕一下，到凤凰路附近吧，徐阿婆家里没什么零食了。”
那边有很多甜点铺。
“好啊。”崔云尚点头。
不过出超市的时候，程栀先看到了小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