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灯结彩的新房,大红的绸缎,红烛还没燃尽,新妇就已经无声无息地香消玉殒。没有一点点动静,触不及防地扇了禁卫军一巴掌,也给皇帝迎面一击。
喜气洋洋的气氛,瞬间凝结,怒上眉头的陛下,叫人不寒而栗。
“谁,胆敢在后宫行凶?”他的声音,仿佛要震碎这间房顶。
居然敢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横眉怒对在场所有人,心中怒火已然遏制不住。
随行之人扑通扑通跪下,沉默,低头沉默,没有一个人能回答。
曦和公主跪在淳王身边,她很害怕地双手撑着地面,肩头缩着,头上珠钗轻微作响。淳王朝她身边挪了半步,抓住他的手,安慰她。他才不怕他,气息自然平稳。
轩辕玄夜眯起眼睛,看着这些原本不住在皇宫里的人,凶手一定藏在这里头。昨天大喜之日,大公主绝对不会是自杀,她在赢嫁之年,去了寺庙十年,这才回来,怎么可能自杀?那这个凶手既然可以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行凶,就能随时杀了他。
二公主是个废材,基本不用考虑。百里宇虽然有点功夫,也不足以避开禁卫
杀人。
淳王跟淳王妃……王妃是新来的,是他不清楚底子的。当然,也可能是他们身边的近身侍卫。毕竟,昨夜这两对新人在洞房,都是有人伺候,脱不开身的。
睡在地板上的大驸马尚平,似乎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隐约要醒来。大家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只见他翻了个身,呼吸里都是过夜后的酸腐酒气,熏的他自己都呛鼻子,却是继续睡了。他也不嫌弃地上硬,酪骨头。他昨晚喝多了,是被抬着进了新房的,至于为什么会睡在地上,天知道是大公主不让,还是自己滚下来的。
只见轩辕玄夜大步上前,抬脚就是一踹,却只用了三分力量:“驸马!”
跪在地上的众人,俱是一惊,大家都心知,这驸马怕是废了。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不是驸马做的,也难逃罪责。
尚平却浑然不觉,鼓囊一句:“别碰我。你们喝酒,让我歇一会儿。”
轩辕玄夜不想再靠近他,那股熏死人的酸腐味道,逼的他转身,叫油大来叫醒他:“驸马,公主殒了。”
油大跪在地上,捏着鼻子,喊道:“驸马,醒醒。醒醒!”
尚平不耐烦的
睁开眼,看见陛下,吓得一个哆嗦,缩在墙角。
“父……父皇?”他见父皇脸色,再看见一屋子的人都在,而他的公主则倒在血泊里,心口插着一把匕首,面无血色,应是死了有些时候了。他吓得三魂飞了两魂半,捂着嘴巴,不敢出声,眼泪就滚出来了。
喜事变丧事,这……这叫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他惊恐地望着陛下:“父皇,她……她……她这是怎么了?”
陛下知道尚世安这个侄子胆子小,就因为如此,才没有怀疑到他头上来。看他那惊恐的样子,也是吓傻了。他说道:“朕知道你是个乖孩子,记得多少,说。昨晚的人都在这里,朕给你做主。”
在场的众人听了,陛下这是相信驸马无辜,可是昨晚只有驸马跟大公主同处一室,最逃不开嫌疑啊!
“昨天……昨天夜里,父皇你离开,我们就喝酒。叔父敬酒,丞相大人敬酒……儿臣什么时候回来的,怎样回来的,都不知道啊!父皇,请父皇明察啊!”尚平直接吓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像个孩子一样躲在墙角,抱着膝盖,不敢抬头看人。
他也的确只是一个没见过
什么世面的孩子,十几岁年纪,被尚世安养在家里,从未指望过他有什么成就。被选为驸马,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乖。
这样的男孩子,在任何一个大户人家家里,做一个小少爷,都可以生活的很自在,既不会给祖宗长脸,也不会给家里丢脸。可是现在,他想都没想到,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