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被拉进地牢入口,远远的,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在亭下。
擦身而过,囚车停下,相距咫尺。
战野拓如鹰的目光透过雨幕打量她破败的样子,低沉的声音混合哗啦的雨声有种异样的魅力。
“你算准了你在东辰的地位,算准了你对南月的价值,可惜,你漏算了你在你父亲心底的位置。”
沐小狸微微一笑,并不惊讶:“哦?”
“你知道你父亲做了什么吗?你父亲不只对你在我手里的事实矢口否认,还砍了我派去和谈的使者。啧啧,中原有句成语叫‘舐犊情深’,可是,比起东辰,你们的父女之情根本不堪一击。”
沐小狸面色不变,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另起话题:“我想大汗应该早就派暗卫将我被俘获的事实和和谈条件直接报往京都了才对,我父亲什么态度,有意义?”
若她非敌人,战野拓真要为她的通透和聪慧鼓掌喝彩。
“你倒是一点也不寒心。”
“寒啊,这么冷的天被砸成这样,还得陪着大汗你在暴雨里聊天,早就寒意遍体了。”
战野拓忽而伸手穿过铁柱扣住沐小狸的下巴,被迫扬起的小脸被暴雨打了个稀里哗啦,去掉污垢,
清秀的脸上青红痕迹一览无遗。
勾勒一抹满意的笑,战野拓低声道:“不习惯?没关系,接下来的日子,有得你习惯的。”
“好啊,我拭目以待。”
战野拓附和她的笑容,扔脏东西似的缩回手,冲护卫挥挥手,囚车开始行进,他转过身就看到气匆匆向自己跑来的战野月。
这么狡诈善攻心计对自己都能狠辣至此的女子,怎么会入轩辕澈和独孤烨的眼,不怕半夜睡觉永无醒来之日?
他还是喜欢脑筋不够聪明,全心倾慕依赖自己的女人。
摇摇头,勾着唇向着雨幕里的窈窕身影大步走去。
地牢。
身上被砸伤的地方覆盖被火灼伤的疼,又酸又痒又辣,沐小狸无语的躺在地上对着漏雨的小气孔龇牙。
该死的图尔卫兵,居然直接用火把将她身上湿透的衣服给烤干。烧焦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实在难闻。
到底是扮演“沐晓漓”的身份久了,养尊处优的,搞得这点痛苦就影响了心情。
起身打坐,只有健康的身体才能抵抗住接下来的折磨。
虽然被战野拓封闭了内力,但从刚才开始,隐隐好像有缕似有若无的真气从丹田而出。
再少,那也是一丝希
望,试一试总是没错的。
感受到身体里面正慢慢聚敛起一股真气,正一点一点地冲破了闭合的静脉,打通各处愚穴,游走全身。
不行,真气不够,而且堵塞严重,就像练习玉女真经第六层时稍用内力期门穴就如被焚烧,疼痛难耐。这如今都到第八层了,怎么期门穴又闹事了!
挫败的放弃,活动活动筋骨,呃……这身体……
一个字:酸!
多几个字:真他妈的酸爽。
聚不了内力,打打咏春拳还是可以的。
步稳如山,掌出如风,由慢到快,渐渐晃成一个虚幻的影子。
气孔有物体砸下,沐小狸反射性劈去。
“吱!”
改劈为接,一团黑物落到手心,摇摇晃晃,扒拉扒拉露出一团白球。
“圆滚?”沐小狸甚为惊讶,这懒得出奇还没啥义气的狸鼠,不是打着冬眠的旗帜申请了三个月的假期吗?
“吱吱!”
“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圆滚像找到组织一般,好一顿手舞足蹈义愤填膺的控诉,吱得沐小狸耳鸣眼花,差点失手将它丢进硫酸里。
“好了,我都知道了,别委屈了,下次你咬回来就是了!”
圆滚蓦的脸色一垮
,两爪捂脸,哀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