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丹洗好后,向溪水前方走几步,将四个水囊一一灌满水,方才回来。
他一抬头,瞧见方夏雨正坐在树枝上,腰部鼓了一圈,两只腿吊下来左右晃荡,手里拿个枇杷啃着,甚是惬意,也欢喜起来,放下水囊,正要上树,忽见有一黑影从她后边的树上飞起,向她直直扑过来。
“小心,抓紧树,低头。”
孙子丹大喊一声,拔剑飞身而起。
方夏雨闻言,立即丢了枇杷,双手返身抱紧树干,将头埋进胸前。不管正在发生什么,或即将发生什么,听小胖墩的准没错。
正是她这一侧身,让她堪堪躲过了黑影的侵袭。
黑影见落了空,便伸出一只长长的毛手,吊住树枝,前后晃荡,却原来是一只猿猴。
孙子丹已飞到猿猴跟前,拔剑刺向猿猴,那猿猴“嗷”一声惨叫,只听树叶哗啦啦响,瞬间逃得不见踪影。
孙子丹落到方夏雨身边,收了剑,拍了一下她的肩,待要说话,却听得方夏雨颤抖着声音道:“别惹我,快走,不然我叫我兄弟收拾你。我兄弟可是武林绝顶高手。”
孙子丹嘴角扬到了耳朵根,凑到她耳边变声低语:“有多高?”
方夏雨汗毛倒竖,抱着树干的手抖个不停,她硬着头皮道:“他可上九天揽月,可下深海捉鳖,一剑刺死十头野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瞧,他来了,你还不快跑,再不跑连命都没了。”
“哈哈哈……”孙子丹仰天大笑,“想不到赵兄的忽悠功力如此深厚,连我都被吓住了。”
方夏雨闻言心下一松,两手松开树干,就要去打他,“你这坏小胖……孙,竟敢耍我。”
孰料她用力过猛,自己向孙子丹扑过去。
孙子丹伸手忙接住她,手无意间触碰到她胸前的柔软,心中蓦然一动,这赵兄的胸还真不小,手感可真好。
方夏雨红着脸从他身上起来,又去抱树干,要溜下树,却被孙子丹一把揽过来,紧紧搂住她的腰,带她飞身下了树。
俩人拿上水囊,返回山洞。
远远飘来一股烤肉香,方夏雨咽了一口口水,走得更快了。
进了洞,只见一堆火熊熊燃烧,一只去了毛的兔子被横架在火上烤着,男人和女人手中各拿一个饼子在啃。小梅和卜焕用树枝串了饼子在火上烤。
方夏雨定睛一看,那对男女手上的饼子分明是今早小梅放她包袱里的馍,不由嘴角微勾,这么快就互通有无了,很好嘛,这兔肉她定是有份了。
她走过去,靠着小梅坐下来,递给她一个水囊,然后解开身上的长袍,摊在地上,看向大家,“看,我采的枇杷。一起吃。”
小梅和卜焕眼睛亮了,忙伸手去抓来啃。那男人和女人相视一笑,没有伸手,一副吃多了的表情。
男人拿刀去架上割了一只兔腿递给方夏雨,“吃。”
方夏雨大喜,谢了男人,接过兔腿大啃起来。那枇杷酸酸甜甜的,吃了更饿。
男人又割了另一条兔腿给孙子丹。孙子丹谢过,随手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些野猪肉干给男人。
男人大喜,将手中的野猪肉干全交给女人,让她收好。女人柔柔瞟他一眼,心满意足收去了。
众人在互通有无的和谐气氛中融洽起来,边吃边聊。
闲聊间,方夏雨得知,男人和女人都是大山里的山民,男人叫黑子,女人叫山妮。从小就认识,彼此有意。
山妮长到十五岁时,黑子来求娶山妮,却被她父母提的要十头牛做聘礼的要求给难住了。他家里只有一头牛,这已是他家的全部财产。
为了凑齐十头牛,黑子走出大山,去沧州为人做活。他拼老命的干,什么活都接,连埋死人的活也接。
三年后,黑子凑齐了买十头牛的钱回到家乡,却发现山妮早在两年前就被父母嫁给一个出得起十头牛的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