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求求您收留我们,我们无处可去了。沧州城内已封了,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您忍心让我们染疾暴尸荒野吗?”只听一男声苦苦哀求。
“疫情已然如此严重?”老者长叹一口气,“罢了,你留下吧。东厢房有客人,看上去来头不小,估摸着是官府的人,你不要去惊扰他们,去西厢房吧。”
疫情,沧州有疫情?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在路上听得那包子说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到沧州了,既然沧州已封,只好另做打算了。
这么想着,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方夏雨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天已大亮。方夏雨试着起身,还好,昨天的眩晕已无,可以下床了。
她出得屋来,随意四下里走走,发现这是一个三进的四合院。
这户人家应是村里的大户,说不定是致仕的官宦之家,正门上的对联颇有讲究。
只见上联是“岁月流馨欣入丰年开景运”,下联为“江山织锦好挥大笔写春秋。”横批为“春满九州”,一看就不是一般农户人家可以做得出来的。
“儿啊,儿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就这么走了啊……”
西厢房忽传来撕裂人心的哭喊,一声哀过一声。
方夏雨寻声而去,发现一群人围在西厢一房屋门口。
“快去请大夫,快……”是昨晚那老头的声音。
方夏雨扒拉开人群,走进去,“我来看看。”
“你?”老头并不掩饰满脸的怀疑,“你会医术?”
老头身着一件绣金深蓝长袍,眉宇间威严尽显。
“会一点,你若信得过我,我便试试。若信不过,我也不便多管闲事。”方夏雨坦然道。
“大夫,我信你,你快救救我儿吧,哪怕死马当活马医也好。”一旁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妇人道,拿眼哀哀看着老头。
老头哪里受得了她这么求,说什么也是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儿子,这次若不允了她,以后还不知怎么闹腾。
“那,便试试吧。村里的大夫住在两里开外,来回太费时间,且医术平平。你若能救得了我儿,就是我家的恩人,要什么尽管提,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老头松了口。
围着床的人侧身让出一条路,让方夏雨进去。只见床上的人紧闭双眼,面色潮红,大口大口喘气,隐隐听得胸腔内有呼噜声。
方夏雨搭上他的脉,发现其脉像虚浮,显然是得了流感。
方夏雨松了一口气,在古代,流感可以要人命,可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他是感染时疫了,若不及时救治,有性命之忧。拿纸笔来,我写个方子,你们赶紧抓药去吧。”
下人忙递过早就准备好的纸笔。
方夏雨刷刷刷写了一副药方,交给老头。
老头看后欲言又止。
“怎么了,看不懂?”方夏雨苦笑。从小她的字就像鸡扒,长大了又爱写草书,能看懂的人更少了。
“得清热排毒,这是炙麻黄,这是鱼腥草……黄芩、赤芍……你们都有吧?”
“有,有,这些草药我都有备,我赶紧让人抓药去熬。”老者忙不迭说。看来这真是懂行的,不是冒牌货,否则开不出这些药。
方夏雨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银针,“你们把他上衣脱了,我给他扎几针。”
“你还会针灸?”老头大喜,在这偏僻的小山村,没人会针灸,就是沧州,会针灸的大夫也没几个。
“会一点。”
方夏雨待病人露出上身后,手起针落,扎了几处穴位,拈着针细细转动。
躺在床上的男人呼吸声渐渐平静下来。脸上的潮红也退了些。不多时,他便睡着了。
方夏雨站起来,“一会药煎好了给他服下,没大碍了。一天一副药,至多再服三副药,他就可痊愈了。”
老头看在眼里,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