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锦站直身子,这才气急败坏地开口:“你下次要是再这样,可别怪我不给你治腿了!”
她慌乱地压下心头异样,很快平复了心情。
对于她来说,那种突然被戏耍的恼怒,远远超出了女儿家该有的羞涩。
毕竟,从小在军营长大的她,对男女大防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在敌人的刀剑面前,性别毫无意义。
只有活下来才最重要。
傅九霆从善如流地道歉:“是本王冒失了。”
事实上,他现在还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方才短暂的接触。
“你知道就好!”
安若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却没有发现,傅九霆如今的眼神仍然无比幽深。
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傅九霆主动开口转移话题:“你应该,是有事要求本王吧?”
“那当然!”
安若锦这时候已经完全没了讨好他的打算,直接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她清楚知道军饷的重要性,因此,只要想个法子将军饷给劫走,傅珩那边势必会方寸大乱。
当然了,她打算劫的,并非是运往边关的那一批,而是傅珩的私库。
她不会为了私人恩怨,真的害了边关的将士们。
傅九霆打量着她:“你如何知道他私库的位置?”
“猜的啊。”
安若锦从一旁取下绘制有京城周边的地图来,在上面圈了几处出来。
“你看,这几个地方,都有农庄在,可我听说,里头的佃农每年需要上交的粮食极少,可粮仓却总是满满当当的,这里头的粮既然不是从底下人那里收来的,那么,便只能从别处运过来。”
“这不是很容易猜到么?”
她一脸无辜地看过去,努力不在傅九霆面前露出任何端倪。
事实上,要不是有前世的记忆,她也不会这般笃定。
有一处,甚至还是她帮傅珩争取来的。
由于太过专心,安若锦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和傅九霆又挨在了一起。
傅九霆一侧头,便瞧见几缕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帮她挽上去。
手伸到一半,他才注意到自己在做什么。
一瞬间又想起了那个短暂的拥抱。
他迅速收回手,“说话就说话,你离本王这么近做什么?”
“我又不是故意的!”
安若锦忍不住拍了拍地图,连带着将桌子拍的啪啪响。
真是莫名其妙!
该不会真的是寒毒进了脑子吧?
“拿着这牌子,本王准许你调度一部分暗卫,你可以通过摇光联系他们。”
傅九霆解下腰间的令牌,扔到了安若锦怀中。
“那就多谢了。”
目的已经达成,安若锦自然不打算再和他废话。
她本来还想着,要让傅九霆相信自己的话,估计就要费一番唇舌。
没想到这么容易。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安若锦自然要继续帮傅九霆治疗。
仅仅一个不算拥抱的拥抱,就让傅九霆乱了心神。
他现在,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安若锦。
他轻咳了一声:“今日的治疗,可否挪到明日?”
“可以倒是可以,怎么,你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又伸出手,想要帮他把把脉。
“就是有些困了,今天出去时做的事情太多,本王有些力不从心。”
怎么突然就困了?
安若锦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倒是没有瞧出什么不对劲。
不过她这治疗,挪到明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自然就随他去了。
安若锦寻思着,等到明天再治疗时,她一定要给傅九霆把把脉,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毛病。
她并未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