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要去见他,皇上不是认识你么,要是过去……”
“所以还要请你帮个忙。”
半个时辰后,谢三郎从大长公主府出来,朝皇宫那边过去。
福德路早就得了消息在门口等着,见到他,瞬间笑脸相迎。
“可是谢蕴书谢公子?”福德路语气不卑不亢,但多少带了些和气,“谢解元的名声咱家可是早就听说了,据说阴小侯爷和你走得还很近。”
去见燕帝的路上福德路忍不住开口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提点。
谢三郎淡漠地道:“阴小侯爷与我走得近只不过是因为他曾经被我娘子救治过,爱屋及乌。”
福德路笑了笑,也不知道相信这句话没。
“谢解元,咱家方才那些话只不过是无心之言,你不必放在心上。”福德路顿了顿,往前走,“皇上等你许久了。”
“嗯。”
似乎才想起什么,福德路又问道:“谢解元为何戴着面纱,可是脸上有什么病症吗?”
“起了疹子,我家娘子说我不能见风,但皇上召见,我自然要来。”
福德路没继续往下说。
他是伺候燕帝的人,哪能听不出人家的言外之意。
揣测人的心思,他论第二别人恐怕都不敢排第一。
“请。”
到了宫门口,福德路高声禀报,不一会里头就传出燕帝的声音。
福德路颔首道:“谢解元,皇上让你进去,记得好生说话,莫要得罪皇上,还有今日皇上让你来,无非就是因为皇后那边……”
谢三郎深深地看了眼福德路,只看见他低着头,像是无意间提点。
但谢三郎明白福德路这是故意说出的话,恐怕是被谁示意过?
“多谢总管。”
福德路扯了扯嘴角道:“咱家是当奴才的,自然是想着两个主子好,不必道谢。”
谢三郎没吭声,点头往殿内走去。
刚进门,身后的大门就关上了,殿内除了燕帝别无他人。
四周安静异常,没有半点声响,几乎落针可闻。
燕帝正在桌上批阅奏折,偶尔会用毛笔在上面勾画几下,之后盖章。
“草民见过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燕帝不为所动,没有抬头也没说话,只顾着看奏折。
谢三郎低垂着脑袋。
燕帝不说话,作为草民的自然也不能乱动弹。
也不知道过去了许久,燕帝像才想起来谢三郎的存在,抬起眸子,目光落在谢三郎的身上。
“瞧,朕都将你给忘了,你是谢解元,来自双水镇,朕有没有记错?”
“没错。”
谢三郎躬身,身体很酸,知道燕帝是故意为难,只不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皇上日理万机,忘记草民实属正常,草民自然不会觉得皇上是在有意为难。”
燕帝猛地眯起眼,目光宛若刀子射向谢三郎。
这个年轻人,居然敢当面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