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广陵迷离的双眸渐渐回神,她握着油纸伞,看着他一身耀眼的墨绿衣袍,神情没有任何起伏。
“不知你说的是哪一日?”
“阳雪山那日,我与晚泉上神见面,那一日,不止陌风越在,碧华帝君你也在吧。”
“确实,本帝君想着去找晚泉上神聊聊,意外的听见了你与上神的谈话。”
“所以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只知你不是牧广陵。”
“我可以告诉你,牧广陵已经死了。”她叹息一声,语气中还是有一些沉重,“很抱歉隐瞒你,不过牧广陵的死,不能被任何人知道,我代替她,揽下她所有的责任,使命,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你说的话很牵强,本帝君不信,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帝君,你今日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报仇而来。”
“报仇?”
“是。”
“帝君可否说的清楚些。”
“你尽全力的毁天界,最
好气死那太上皇,本帝君睁只眼闭只眼,绝不插手。”
“帝君与太上皇有仇?”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我明白了。”
“对了,你假扮牧广陵如此之久,本帝君还不知晓姑娘如何称呼?”
碧华帝君拂了拂自己的墨绿衣袍,柳条在风中飘摇,他看着牧广陵,狭长的眼眸好奇又带有几分审视,以前的牧广陵是一个强者,追求着天道,渴望变强,是一个十足十的女疯子,她狂妄,却又善良,她容颜虽美,却无人敢招惹,而如今的牧广陵,清幽高华的气质居多,虽掩藏着面容,却更让人想一探究竟,颇有女人味,她比之以前的牧广陵,多了几分神秘,淡雅,也多了几分谋算,少了大气,豪迈……
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子,一狂一静,本是很容易看穿,却瞒了他们这么多年。
“我没有名字。”
牧广陵淡淡开口,眼眸低垂,长长的眼睫毛透着悲凉……
“没有名字?
”
碧华帝君一愣,蹙眉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顶替牧广陵,期满众人,帝君难道不恨我?”
这世上没有人喜欢被欺骗,碧华帝君能与牧广陵相识相交,一定感情不浅,昔日她假扮牧广陵,求他救那魔族小娃娃一命,他应了,原因或多或少也与牧广陵有关,人间有句话说,两肋插刀,肝胆相照,或许说的是碧华帝君与牧广陵吧。
她手执着油纸伞,紫色衣衫透着高贵,一双眼眸看着碧华帝君。
“你能复活牧氏一族,承担她的责任,已经是对牧广陵最好的报答了,本帝君为何要怪你。”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若是再相互计较,那就没有意思了。
“陌风越在妖族,帝君要是想去看她的话,尽管去。”牧广陵转身,心头微暖,“帝君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此告辞。”
碧华帝君站在原地,看着牧广陵离去的身影,勾唇一笑。
只是晚泉上神与九歌上神,碧华帝君眸子微眯
,扬着唇角,笑的有几分幸灾乐祸。
他看那上神已经很不爽了!
要是能看上神被虐,那还真是畅快!
这样子想着,碧华帝君也笑眯眯的离开了碧华阁,消失在了天界。
南宫一一这些天被关在天界的地牢里,日日看着那黑衣女子到来,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黑衣女子像是幽灵一般,一双眸子像是住了千万条毒蛇,看人一眼,就能将人吓得半死,委实骇人的紧。
她被关在这里已经许久了,也没人来救她,南宫一一害怕的很,这个地牢漆黑一片,夜里更是响起阵阵怪声,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今日那黑衣女子又来了,鬼魅的站在她身旁,一双阴邪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