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言安命二人行进森林,追寻采莲。路上偶有几具尸体现于二人眼前,果真同安命猜想一般,采莲出城之后,果真引来了修士。
采莲也同他们对战,安命还能感知采莲阴气,看来采莲还在行路当中,而前来除乱修士,部分折命在此。
“你身上之伤可好?”
渠言跟在安命之后,目光不离安命之背,时不时望向安命被穿左肩之伤,鲜血虽未流出,但此伤不小。
安命舞己仙剑斩杀鬼尸,仙剑自然是斥异己,她体内内丹灵力有异,仙门之物应均会伤她。右手灼伤之痕便是如此才显。
渠言望着安命肩伤,又猜想,安命实力纵横。倘若不是破法阵之时,受了内伤,那等下作之人根本伤她不得。
不对,那人本欲伤我,只是安命冲出替自己挡了那仙剑,恰好又遇灵力撤力,不得抵抗被击穿肩部。
再往细处想,今夜安命为自己出头也不止这挡仙剑一击之事。旁人谗言,说她语句一概不理,当说到自己之时,安命起身冲出,挥掌罚人。
那飒爽英姿,真让渠言心生暖意。
“尚好,无碍。”
安命边行路边回头,又对渠言说道:“你今夜,如此担心我啊?方才还唤了我姓名,不是你说仅两面之缘还不算熟络?”
语气有些轻浮,又现寻常男子风流之姿,眼口均携笑意。
“身上负伤,还在眯眯眼笑,不怕笑裂伤口?”
渠言只觉安命似有撩拨自己之意,而那语气也真撩动了渠言端正死板之心,被女子如此撩拨,渠言心生羞意。说出了如此一句不算气话之气话。
其后渠言正言,“两面之缘自然无错,但实话拖出,首次见你之时,虽心生排斥、害怕,但也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并且压过了对你的排斥、害怕。”
见安命目不转睛,眼神投射在自己身上。渠言心生羞意,其后又尬笑数声说道。
“奇怪吧?”
“不奇怪,反而心中有些生喜。”
安命又问道:“排斥我,是因为我修仙门所弃异道吗?”
“并非如此。先前我也觉应是如此,但更多之事,见你易使我追忆幼时一人,伴了我许久。并且,今夜之后,我更不可能因你是异道而与你生嫌,反倒使我重塑心中观念,我们寻仙途,问仙道,除乱卫道,先前做的一切是对是错?何为正道,何为异道?”
安命眼中似闪过一光亮,又对渠言问道。
“为何见我会想起幼时那人?”
渠言回答:“那人并非我族中人,多年以前浮云城附近有一麒村,有祟闹乱,滋事甚大。家父亲出镇乱,归家之时,全村覆灭,带了一幼女回来。而那座村覆灭原因,正是有人困入邪凶尸,施法阵杀活人祭尸引灵入体,欲修邪道之法。那幼女是仅有的幸存者,被带回渠家后,陪我度过了许多年月。但那人已作古多年。”
说到此处,渠言眼中尽显伤感之情。安命听此,心中也亦有事深思,脸上神情有些黯伤。
“求仙问道,世人大多引灵修习天地之法。就算有仙,成仙者又有多少呢?修行者,均为求道,那正道异道均为道,有力行至心中彼方便是求得了大道。况且成仙者甚少,天地有灵,人鬼均是天地所生之灵,并无何者优何者劣之说。”
“若身负绝技,并用自己修为匡扶心中正义,审判心中是非,便是正道。恃强凌弱,霸道而为,残忍害人,颠倒黑白,搬弄是非者便是异道。”
安命又接着说道:“许多之事,是非对错无需分得如此清楚。你心中有意,你便去做,无论对错得失。人人皆行相同之道,少数人走了不同之道。便成了他们口中异道。倘若最终是为成仙,神仙是仙,鬼仙何故又不是仙?”
“并无正道异道之分,只是多数人拥护的成了他们口中的正道,其他便成了异道。世间是多数人的世间,而非少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