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一双眼睛里满是哀愁，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要伤害他。
渐渐的，那张美丽清雅的脸变成了师傅的模样。
师傅浑身都是被他戳出来的血窟窿，正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轻白，为什么，为什么要害为师……”
“师兄，师兄……”
“轻白，为什么要害为师……”
耳边不断重复着姜夷则和洞清道人两种声音，姜步光睁眼闭眼都是对方一脸幽怨，他几乎快要疯掉。
“啊啊啊啊！”他捂着脑袋大吼。
身上的菩提眼及时发挥功效将寒轻白的神智给拉了回来。
就这一小会儿，寒轻白浑身都是冷汗，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
他眨了眨眼，眼前耳边已经没有了幻视幻听。
低头看黏在自己衣领上的小宝石，记起这是师妹扔给他的小玩意儿，或许就是这个小东西召回了他的神智。
他差点迷失在幻影里直到要疯掉。
可就算搞清楚了眼前一切不是幻境，可寒轻白知道他伤了师妹这件事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
他竟然伤害了师妹，就如同当年杀害了师傅一样。
愧疚悔恨如同潮水一般要将他淹没，他痛苦地呻吟一声，捂着脑袋倒了下去。
菩提眼只是唤回了他的神智，在体内翻腾的妖气并没有得到安抚，横冲直撞着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就在此刻，万籁寂静之中，一道敲门声盖过了寒轻白的呻吟。
“……谁？”寒轻白声音嘶哑，贴着门问。他不敢说太大声，怕暴露了自己声音里的忍耐。
“……是我。”好一会儿，门外响起小小声地回答。
寒轻白有一瞬的意外，因为深夜前来的竟然是流雪长老的弟子玉琴。
他对玉琴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只知道她是流雪长老的弟子，且喜好侍弄花草，似乎还常常出现在师妹身边，与师妹关系挺亲近的。
“深夜前来，可有要紧事？”寒轻白贴着门缓缓坐到地上，说话间带着几声小喘。
“我，我……”玉琴站在门外，揪着衣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借口。
她一听到寒长老回来的消息就迫不及待要来找寒长老了，但奈何寻不到何时的借口，在外面徘徊了许久。
她一犹豫，寒长老便出门去了鹿梦院，她只好在院子外面继续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寒长老终于回来了，长老却没有发现她，自顾自回到院子里就紧闭了大门。
“我就是来看看长老的……”玉琴抠着袖子上的花纹，“长老对我好，我想报答长老……”
不是的，她想看看长老，抱抱长老，想问长老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一个人回来的吗？有受伤吗？有如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