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傻人有傻福，还真叫姜步光在永夜河边遇到了正要离开的章黎。
姜步光一个健步躲在了转角处，眼见章黎快步离开，他立马跟了上去。
这次章黎去了另外一个偏僻的地方，如同上次一样撞进树干里消失个无影无踪。
姜步光记下路线，原本想着在外头多等一会儿再进去，可这次章黎在里头呆的时间很短，不少片刻就出来了。
好似他只是进去看一眼而已。
章黎出来了，看他脚步匆匆似乎要去下一个地点，姜步光也无法再进去查探，只好将这个地点标记下来，追着章黎去了。
跟到半路他才记起，自己昨天晚上能撞进树干里还是被一个神秘人帮了的，今日夜里怕是没有神秘人给他撒花瓣了，他想进去也进不去。
想清楚这个，姜步光也不着急进去刺探敌情，而是老老实实跟在章黎后面，跟着他走了不下三四个不同的地点，一一画了路线做好标记。
不知不觉，月上中天，夜市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看着章黎踏步走入的地方，姜步光顿足。
因为这次章黎正大光明走进了一座大殿里，一座看起来就颇为富贵华丽的大殿。
姜步光想要摸过去偷听，想起阿雄说过“有妖族在暗处守卫”，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在原地踌躇不前。
这次章黎在里面呆了许久，没有出来的意思。
姜步光咬咬牙跺跺脚，心想拼了就拼了，大不了他亮出自己新魔王的身份闹个天翻地覆。
他握紧腰间步光刀，隐藏了周身气息，借着月色偷偷潜伏到了屋檐下，压低身体藏在了横梁的黑暗一角之中。
只有一扇窗户开了一条缝儿，从姜步光这里看去，只能看到章黎坐在那里，看不到与他谈话之者。
他们谈话声细细传来，姜夷则听着另一个说话的声音有些许耳熟，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在哪里听过。
他这几日见得妖族不少，或许是哪个妖族的声音吧？
接下来，章黎与对方谈话的内容拉回了姜步光飘散的神思。
因为他们在说度厄城的事情。
章黎的语气中带着遗憾：“那一批怪物刚刚成熟便被迫不及待地放出去试验结果了，果然还是太弱了。度厄城里就死了一半不到的人，金丹修士尚有余力抵抗，元婴之上的，怪物根本伤害不了。”
姜步光呼吸一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度厄城城南的修士几乎全部遭殃，大街上遍地血迹，城内血腥味三日不散，在这妖族口中还是只“就死了一半不到的人”？
“正常，毕竟是匆匆忙忙放出去的，金丹之下随意屠杀，倒也算不错了。如今不是改进了吗？往后别说金丹，元婴化神，都杀得。”对方淡定回答。
章黎听到这里抚掌一笑：“是啊，有天地法相宝的加持，接下来培育出来的孩子们只会一批强过一批，就是化神尊者，也得跪下来向咱们求饶。”
姜步光一想到那怪物扭曲的尸体，却被章黎笑称“孩子们”，胃里就阵阵翻涌，想吐。
他们的志向可真弘大，妄图用这种有违天和的怪物对付化神尊者？
“还有一事，为何近来处理事宜的都是青提，咱们的章黎大人愿意放手权利了？”对方略带嘲笑地问。
章黎不在意摆摆手：“呵，这种费力气又费口舌的事情何须用我，他喜欢这点被人捧出来的感觉我便施舍他一点。说到底，培育出孩子们的方法不一样是握在我手中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响起椅子挪动的声音，似乎是对方起身要离开，“对了，还有一事。搜集天地法相宝一事向来都是你们妖族在负责的，最近这段时间叫你们那些在五洲的小妖听话一些，别惹事。”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章黎的态度嚣张又无所谓，他靠在椅子上，自信到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