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一看向站在长者后面几个年轻子弟,说:“把你们叫过来也是有原因的。你们是宗门中修为较高资历也深的弟子,且对于妖族一事多多少少有点了解。往后我入妖族,轻易不会使用法器以免暴露身份,你们多去南洲等地界历练,一边探查五洲内妖族的踪迹,一边我会想办法将消息送出来,由你们接应。”
萧疏等人一听,知晓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立马严肃地点头。
暮秋悄悄伸手肘捅了捅舜华,毕竟在场就他们两个不是苍羽门内弟子,为何寒轻白要他们也在场呢?
舜华没有理他,反而是盯着寒轻白手中那本薄薄的书册,陷入了沉思。
细细敲定路线以及传递消息的方法和暗号后,众人起身离开。
流雪长老回去为寒轻白准备更多丹药以防不时之需,至霞长老而是去找一些或许能在妖族用得上的法器给寒轻白备着。
姜夷则心事重重走在最后,出了门才发现玉琴没有跟着流雪长老离开,而是站在门外一脸忐忑。
她没有心思同玉琴聊天,拍了拍她的肩便匆匆离开了。
她要去问问阿水,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帮助师兄的。
暮秋和舜华自然也是离开了,独独萧疏停下脚步,难得安慰一声:“谁也改变不了寒师叔的决定,安心便是。”
“可是我,那是妖族啊,不是其他地方……”玉琴满脸忧愁。
两人怕被寒轻白听到,一边小声说一边往外走。
等彻底离开了寒轻白的山头,萧疏这才将心中疑惑问出来:“你何时同寒师叔如此亲近了?”
寒轻白几年不回来都是常有的事,宗门中许多弟子只知道有他这号人物,却从未见过。哪怕是萧疏,也只是在师傅那里见过寒师叔几次。
玉琴脸色“噌”的一下红了,热度慢慢爬上脸颊:“瞎,瞎说什么,哪有亲近。只是寒师叔身体不好,常常来师傅那里看病取药,我,我也常常送丹药到师叔那里,一来二去便认识了……师叔为人和善,见我和师傅喜花,常常从外头带回来一些少见的花种。”
一连三个常常,明显就说明了来往之亲近。
萧疏看着不同平日里爽快活泼的玉琴,此刻羞得像是一朵合拢的花儿,心底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你,不会是……”
“不是!”玉琴慌忙打断他,双手十指纠缠在一起,似是为了反驳他,又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不是…是敬仰,是尊重,是每每长老关心之时身为小辈的窃喜。长老对我那么好,我,我也希望长老好好的,对就是这样!”
玉琴明明在说自己,可每一个字都砸在萧疏心头,砸的他一颗心在胸腔里上下乱跳。
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玉琴许是知道了刚刚那些话没有说服萧疏,忽然沮丧地垂下头:“我没有那种想法,真的…我只想长老继续对我那么好,我贪恋他的好。每次就算长老不回来,也会将新得的花种托人带回来,等到那些花儿长大了开花了,我心中总是有无限的喜悦,仿佛花是在心头怒放一样。我,我也怕,长老现在虽然没有收徒,以后呢?这次长老将那个少年带回来,我甚至不敢出去,就怕发现长老的好不再单单对我一个人……哦,本来就不是对着我一人的,长老更加关心尊者,那是他最亲的师妹。”
她每说一个字,萧疏就忍不住颤抖着身体。
好奇怪,明明玉琴在诉说她的心事,怎么每字每句都像是在说他一样呢?
他对师傅,不就是这样子的想法吗?
师傅虽然待他不亲昵,但时时将他带在身边,照顾他庇佑他,他本该不能生出一丝其他异心。
可当暮秋出现的时候,他第一次慌了,带着一些自己说不清的嫉妒。他不想师傅身边出现其他人,那样师傅的视线便不会再落在他身上了,他想要师傅永远注视着他,想在师傅心中排在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