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雪这话说的极是，即使再好的政策，也得有实施可能性才行，医官们都看着杨顺忠。
杨顺忠一愣，好容易才稳住了情绪，斥道：“就算药难买，也不能接受你如此敷衍！药不能乱吃，你给人喝糖盐水，喝死了怎么办？”
杨顺忠瞪了一眼手下的人，太医们见状纷纷涌上来，站在杨顺忠这边，斥责楚寒雪。
“异想天开吧，糖盐水就治病，哼。”
“真是，那人还采药干嘛？”
“真是庸医。”
在他们看来，楚寒雪不过是端王那边冒出来的“关系户”，怎么配跟他们太医院的精英们平起平坐。
但李万年却支持楚寒雪，此时的物资储备都已经告急，这些太医们还要折腾去外地购买药材，豫省现在怎么折腾的起。
“其实，楚神医的办法也未必不可一试。”
欧阳寻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也不好表现出明显的倾向性，就在旁边不再说话。
“是否有效，得看结果。我们就打个赌如何？”楚寒雪着急了，朝杨顺忠说。
杨顺忠的药虽然对症，但获取很难，此时找这些药难于登天。虽然她不愿用病人的生命打赌，但现在只能如此了。
杨顺忠巴不得她如此说，便激道：“好。如果你失败了，该如何？”
“那就让皇上撸掉我这御赐神医头衔，如何？”
“好。”
“那如果您败了呢？”
“哼，”杨顺忠非常肯定自己的药方有效，便拍拍胸脯：“我要是败了，自请辞去太医院院判，你来做！”
楚寒雪正色道：“不行，这样不合适。如果你败了，你得给我道歉，当着众人的面给我磕头，之后赈灾，都听我的调遣！”
院判之职要让出来，也不是杨顺忠能决定的。但如果能让杨顺忠听自己的，赈灾就好办多了。毕竟他手下那么多医官。
“好。”他一口答应下来。
陆正源见他们争执不休，便劝告楚寒雪：“楚神医，您还是……”
楚寒雪看了他一眼，说道：“还记得上次疟疾的事吗？那需要特效药奎宁，这个不需要的，我心里有数。”
想起上次楚寒雪处理疟疾的事十分得力，陆正源也开始犹豫。
左相欧阳寻见楚寒雪十分坚定，端王又在犹豫，他想讨好陆正源，便低声说道：“端王爷，还是让楚神医试试吧。”
陆正源点头，略一挥手，车队加速前进。
一行人一路疾驰往豫省去，中间很少休息，两天时间就到了。
刚进豫省地界，已经看到饿殍遍地了，还有无数的人在逃荒，成群结队带着家什，透着凄凉。
有拖儿带女慢慢走的，有一个人孤身走的，最可怜的是无依无靠的老人，或者单独一人走的小孩子。
走着走着，就有呕吐倒地的，杨顺忠他们赶忙叫停车。
官员的车撵仍然往前走，到豫省首府去设置赈灾指挥部，医官们则急忙下车，就地开始了救治。
“这样，咱们就开始治病了，也开始比试了。”杨顺忠说完，让随行人员将药材搬下来。
楚寒雪点点头，也开始准备。
楚寒雪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杨顺忠则有十几个人之多，且都是行医多年的老大夫。
可楚寒雪没有再怕的。
她接下了三个病人，一个是60多岁，身体虚弱的老人、14、5岁的年轻姑娘和一个5岁多的孩童，他们都孤苦无依，上吐下泻，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而杨忠顺那边却是一家五口人，一个老人，一对夫妻，两个孩子，最壮实的男人没有生病，还能照顾别人，是以这家人情况稍好一些。
可一看那些人喝的水，楚寒雪就皱起了眉头，都是浑浊不堪的污泥水，只是静置了一下，里面甚至还有虫子扭动。
那五口之家的老人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