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一抬头，大喜过望：“您是，您是端王爷吗？”她口中含情，满脸通红。
端王陆正源此时正是京城里贵女追捧的对象，琳儿自然也有所耳闻。
楚寒雪也定定地看着这个消失很多天的男人，就好像上辈子见过一样。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楚大夫。”陆正源的眼神带着一些哀求，一些讨好，小心翼翼地，让楚寒雪想起前世自己养的那条小狗。
她有些不忍心。
楚寒雪使了个颜色，琳儿离开了。
“楚大夫，我们上次一别，已经有五十六天了。你过的还好吗？我心里很是记挂。”陆正源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激动地问。
“托您的福，我还好。”楚寒雪不冷不热地说。这阵子太忙，她也在刻意淡忘。
“可是，我心里过不去。雪儿，我对你什么感觉，你该是知道的。”陆正源说道。
这句话过于惊世骇俗，楚寒雪惊的瞳孔剧烈收缩，半晌才应道：“这里没有雪儿，我是一个有夫之妇，端王爷莫要言语调戏。”
“雪儿过虑了，我怎会唐突你。我只是说敬慕你，尊重你，这也不行吗？”陆正源正色道，“我听说你这里人手不够，便派了人来。我有个大夫朋友，姓袁名德昭，是在天山认识的，他医术颇高，救过我的命，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已经在外游医数年了。我劝他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就让他来你这里坐诊。此外，我听说你这里的病人很多，准备派几个小医徒给你，希望能减轻你的负担，也希望能为我的行为赎罪。”
“赎罪，你何罪之有？”
“之前我们在崖底的事，”陆正源的脸刷地红了，喉头一滚一滚，“我永远也忘不了，也不能忘。但我是皇族子弟，你的身份也……为了掩人耳目，我才在回营之后表现出对你冷漠，我怕在副将他们面前表露真实情绪。毕竟我对你……很难掩饰住。算了，不说也罢。”
他眼里闪现出一丝水光，眼眶也红了，看得出来很激动，鼻头一翕一合。心底的情谊憋的太久，如今终于这么毫不掩饰地说出来了，他感觉大大畅快。
楚寒雪愣住了，之前她没想到这一层。
当时陆正源突然冷淡她，她很伤心，以为此人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却没想到他身为皇室子弟，有自己的顾虑。现在看，他顾虑的对，两人身份敏感，不能表现出情愫，疏远是最有效的办法。
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接下来，陆正源的话更石破天惊：“我心里容不下任何女子，即便是最美丽、最有才华的也不行……我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可是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知道你想和离，我心中狂喜，就派书吏通知了大宗正寺丞，以太后的名义叫他秉公办事。”
“可笑的是，他自己揣度，以为太后的意思是，赐婚不得和离，但得维护你的利益，所以断不能和离。面对这结果我哭笑不得。可我能说什么？要是一说，他就知道是我想让你和离，那就会窥破我的心思。”
一滴泪从陆正源的眼角流下，狠狠砸在楚寒雪的心上。
“原来如此。”楚寒雪陷入深深的叹息。
怪不得当时有书吏来通知陆寺丞，那陆寺丞就开始向着她说话了呢。
原来，陆正源一直在暗中帮她，从来没有放下过关心她。只是有些事非他能力所及。只是他的心思太深沉，一般人很难窥破。如果不是他自己来剖白，她恐怕到死也不知道他的心路历程。
她心中感动，眼中闪出一丝泪光，迎着陆正源含情脉脉的眼神。
“我的心像在油锅里煎。这情谊太惊世骇俗，你的身份又很难改变。当然，我愿意等，可也只能等。皇权是一种桎梏，你我都挣不脱。”陆正源叹息道，“如果有下辈子……”
“别说了！”楚寒雪也掉下一滴泪，那一瞬她已经下了决定：“我不要什么下辈子。你过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