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乘之机？皇上的声威又何在？老臣建议革去高闻远兵部尚书的职位，削其爵位，令其返回冀州封地，不再担任任何官职，这已是圣上隆恩眷顾。’”
高闻远听了心下一凛，胸中起伏不断，双手颤抖不止，险些就要从椅子上跌落下去。心道：自己好不容易得来荣华富贵，难道今日就要断送于此？
陶永年及时拉住他的手臂，劝道：“大人不必惊慌，此事尚有余地。”高闻远听他话有转机，这才方喘了口气。
陶永年接着道：“我见皇上听了丞相的话，有些犹豫不决，趁皇上还没下令，就对皇上说军营管理究竟出了何问题，还没找高大人调查清楚就革去他的官职，是否未免太绝情？其他朝中老臣恐怕也会心寒。
皇上还没说话，丞相却又来反驳我的意见，说是其他老臣都在朝中兢兢业业，安守本分，是高闻远自己犯下错事在先，朝中老臣有何心寒之说？皇上见我跟他争执不下，最后才下令，高大人打败敌国是真，如今军纪混乱也是真，军队之事并非儿戏论之，等到明日早朝，朕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高大人有关军队的事，看他如何交代，再做定夺。”
“这……”高闻远以为皇上已经下了决定，结果还是令自己前途不明，想到皇上已对己大发雷霆之怒，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陶永年望见他神情紧张，微微笑道：“哎呀，大人这还不明白吗？皇上显然是对大人留了条后路啊！大人想，若皇上真有处置您的心思，那他早就听了丞相之言，我跟丞相争执了半天，皇上竟下了这样的命令，早朝之上，最终结果如何，就要看大人您怎么说了。”
高闻远如梦初醒，也怪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过度，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笑道：“多亏了陶大人深夜前来提醒，不然明日早朝之上杀个措手不及，我高某人从此就中断仕途了。不过，依你之见，皇上究竟是何心思？”
陶永年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正色道：“皇上这犹豫的态度，暂时不会对大人有什么过重的处置，只是我这个吏部尚书一向是负责官员的升迁调动，皇上叫我前去商量此事，只怕是皇上有了调动官职的想法……”
见高闻远沉下眉头，随即又说道：“大人看开些，即便是调动官职也比其他处罚要好得多，只要大人保得命在，还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吗？”
高闻远细思片刻，觉得陶永年所说的不无道理，忽而叹道：“枉我高某为官半生，竟然这点事还看不破，此事也的确出我意料之外，想我也曾立过战功，皇上还不至于绝情到连我的命也拿去。”
陶永年笑道：“大人莫说这不吉利的话，咱们一荣俱荣，一损皆损，趁现在还有些时间，大人还是想想办法如何应对明日早朝。时间不早了，陶某告辞。”
高闻远对他感激不尽，亲送到门口，目送车马离去。这夜，高闻远书房的火烛久久未灭。
翌日早朝，高闻远不动声色的来到朝堂之上，觑看銮驾上的皇上神色端肃，却见皇上也正怒视着自己，惊吓地忙低下头，不敢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