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万万没想到,刚上任接到的第一个工作竟然是“离婚”,相互喜欢这事,她刚经历,大概知道该怎么处理,“离婚”这事她没有经验,无从下手。
她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族长,希望能从她脸上寻找到如何处理这事的方法。
“你可愿意给他改过自身的机会?”微风扬起秀发,她的声音轻抚了大风慌乱的心。
他站起身,走到婆娘身旁,俯身轻声:“族长刚才都说了有十天的考察期,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着急?”
大风婆娘把碗往地上一丢,满脸怒意,声音急切尖锐:“十天?十天能抹掉过去二十年里你对我的虐待吗?自从被你带回家后,我没有一天吃得饱穿得暖,没有一天不在你打骂中度过,你问问我身上的这些伤痕愿不愿意给你十天考察期!”
她脱掉身上兽皮衣,大腿根处、腹部上布满了大小不等、深浅不一的疤痕,屁股墩上两处鲜红特别明显,血液一点一点地渗出来,失去了兽皮的遮挡,顺着屁股轮廓一路流到了大腿。
大风抢过她衣服,手忙脚乱地披到她身上:“干什么,也不害臊。”
她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大风把衣服披身上,眼神却掠过他直视着亦悠然:“族长,你说还有必要给他考察期吗?”
“今天我这番话,这举动,如果不能马上跟他分开,我怕我见不到的明天的太阳。”
大风从来没有想过婆娘的态度如此决绝,对他如此这般恨,心里的惶恐愈来愈盛,族长婚配制度颁布之后,离开了这婆娘,他怕是再也娶不上了。
他要孤独终老了,鼻头一酸,他先是低声地抽泣着,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双膝一软,整个身子跪在地上,两只手紧紧地抱住婆娘的双腿。
“离婚,慢一分钟都不行。”婆娘的决绝,如石斧沉闷一击,他跌坐在地上,两只手握成拳头,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捶了几拳,喉咙再也收不住,终于放声绝望痛哭起来。
果儿眼角微热,面色动容,胸口却像是吸入清洌的空气,极度舒适,她抿着的嘴唇张开:“我宣布:大风与彩凤解除婚姻关系,双方均可再另娶另嫁,各自安好。”
彩凤那泛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溢满笑颜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
听到果儿的话,大风哽咽的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了几下,嘴唇忍不住哆嗦起来,眼眶里的泪水好似决堤的山洪一般,绝望痛苦。
银杏树下瞬间安静得能清晰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已婚丈夫紧紧握住自家婆娘的手,看婆娘的眼神里满是安抚。
树影微斜。
野猪部落的人们在经历了在心里造成不小冲击的午间后,若有所思地四散去继续今早未完成的劳作。
连续多天生活充实,有饭吃,有活干,他们充满了活力。
亦悠然待众人都散开后,独自躺在树下假寐,她的屋子离果儿屋子最近,两人昨夜闹出的声响全落入她耳内,扰得她一夜未眠。
树影随风晃动,点点光斑闪烁着落在身上,伴随着明月组有节奏的敲击声,她渐渐地进入梦乡。
“悠然姐,不好了,我们的鱼篓被偷走了!”
花儿的尖叫声划破了银杏树下的宁静,她猛然坐起身,耳边传来花儿大哭的声音。
花儿出现在她面前,脸上布满泪痕:“悠然姐,我们的鱼篓被偷走了。”
亦悠然扫了一眼院子里晾晒的鱼干,还好没有直接偷她的鱼,她心里定了定。
“我们刚到湖边,就发现鱼篓被偷了2个,另外10个也被拉上了岸,被砸烂了。”花儿抹了一把眼泪:“虎子带着人已经去追小偷了,看情况他们应该还没走远,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
亦悠然从树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发现原本在做部落防御的男人们都已经加入抓小偷行列。
在门外种地的雨落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