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来评评理,我只是想要娶她,而她却想要灭了咱们全家。”狗剩见到大风后,腰杆似乎直了几分。
以往,他犯了任何得到错,都是爹帮他摆平的。
“狗剩,你快住嘴,听爹的,赶紧道歉,快!”大风几步上前,一把按住狗剩的头,压着他向亦悠然弯腰道歉。
狗剩挣脱他的手,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扬了扬手中的斧柄:“爹,你是不是老糊涂,我凭什么跟这个女人道歉?”
大风眼角余光捕捉到亦悠然不耐烦的神色,颤抖着手一把抢过狗剩手中斧柄,挥起狠狠打在狗剩身上:“叫你道歉,你是听不懂是不是?什么人你都敢惹,你是不要命了吗?”
“爹!”狗剩吃疼着躲开他的挥打,满眼委屈。
这一次爹怎么不向着他了?长这么大爹还是第一次打他,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都是因为她。
狗剩越过大风,从腰间拿出石锥刺向亦悠然心口。
石锥是从狗蛋身上取下的。
他要杀了这个女人,为狗蛋报仇,为自己泄愤。
亦悠然冷着一张脸,静静地看着两人的争执,本想着这两天死的人已经太多了,不想再有生命逝去。
她还未动,二牛已挡在她面前。
石锥刺破了他的肩膀,鲜血染红了他胸前黝黑的皮肤。
在这残酷的蛮荒,二牛身上似乎有一道光,他就立在这苒苒的月光之下,嘴角扯着一抹动人心魄的微笑,好像落在他肩膀上的石锥不存在。
亦悠然对上他的眼睛,有火星在闪耀,月光给他镀上了银边,坦荡的皎白如月。
她接住倒下的二牛,飞速地对准狗剩的脑袋伸出一拳。
“砰。”狗剩的身子撞到了院子中央的石缸上。
明月从她手中接过二牛,细细查看了伤势,还好,只是伤到皮肉。
“狗剩。”大风惊呼着跑到狗剩身旁。
狗剩听到呼叫从地上坐起了身子,捂着头疑惑地看着大风:“你谁啊?”
大风双手抖得像是狂风中的树叶,慢慢地抚上狗剩的脸庞,老泪纵横:“狗剩,我是爹,我是爹。”
狗剩眼中的疑惑更盛,一脸认真问:“爹,是什么,能吃吗?能吃吗?”
“哎,看来,狗剩这孩子傻咯。”
“傻了总比丢了性命要好,要我说,族长算是手下留情了。”
“大风,你好好管管你儿子吧,可别再惹事了。”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大风拉起狗剩走到亦悠然面前,深深弯了个腰:“多谢族长不杀之恩。”
“嗯。”亦悠然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两人,转身蹲到二牛面前。
明月已经帮他止住了血。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挡到我面前来。”亦悠然语气霸道。
二牛眸子里有某些情绪在翻腾,泛着氤氲似要滴出水来,微微点了点头,从鼻腔中发出微弱的单音:“嗯。”
亦悠然松了一口气,在二牛飞身挡在她面前时,她的心狂跳,很怕二牛就此丧一命。
今晚这一出闹剧,让她意识到,她还不具备保护身边人的能力。
除了让他们吃饱喝足,她更需要在有危险之时能够护大家周全的能力。
部落里上下几十口人,仅仅靠她一个人护佑,明显是不够的。
她必须得让大家具备抵御危险的能力。
她看向周围还没有散开的人群,开口说道:“都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早起,我有事情要交代你们。”
众人很诧异,早起?有事?什么事情不能够现在说,非要等到明早?
以前,部落里要是遇到了以下犯上的事情,大伙儿一天都别想吃饭睡觉了,都得跟着犯事者受罚,以儆效尤。
今晚,族长就这么饶过他们了?
这一点都不符合族长在他们心里狠厉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