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的膝行两步求着老夫人:“老夫人,这,这小的怎么跟侯爷交代啊,莺莺夫人她一定会熬不下去的。”
老夫人越发厌恶起来:“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我这是在命令你,若是这件事你做不好,我就叫你全家陪葬。”
李忠是家生子,上至爹娘下至儿孙,都是在侯府里做事的人。
拿家人威胁,这么卑鄙的事,老夫人从前不屑一顾去做的,今日却是逼不得已了。
李忠惨白了脸,下意识看了看表小姐何妙菱,又看了看眼神阴狠的老夫人,只能低了头:“是,老夫人。”
他已经听懂了老夫人的意思,一旦伺候着莺莺夫人他们离开京城,从此以后就是和亲人们的诀别了,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他回到京城。
李忠佝偻着背去了,仿佛一下老了六七岁。
老夫人松了口气,险些又歪倒在地上。
何妙菱却没离开的意思。
“你这是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吗?”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何妙菱摇了摇头:“看你笑话,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担心李忠去处理这件事,最好要缜密一点,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这不用你管,你回去吧。”老夫人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她现在一眼都不想看见她。
老夫人倒是不让她管了,但是事关她的生死荣辱,她不可能把这件这么要紧的事儿,放手就给李忠一个下人去做。
何妙菱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拐角处二夫人杨氏已经等了许久,见她出来急忙迎了上去:“菱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李忠怎么了?”
不怪杨氏紧张,李忠是永兴侯的心腹,李忠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何妙菱同情地看了二夫人杨氏一样,她是怎样的倒霉,才嫁到了侯府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她隐晦地看了杨氏一眼:“狡兔三窟,你自求多福吧。”
说罢,她转身离去。
二夫人杨氏已经呆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狡兔三窟,说的是有麻烦的时候,可以用另外两条逃生的路。
她这是提醒她准备退路吗?
二夫人杨氏腿一软,险些歪倒在地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真出了事儿,他们能往哪里跑?
而且,到底出了什么事,杨氏忍不住在心里怒喊着。
她什么都不知道。
府里头发生的事儿,就是二夫人杨氏都察觉到了,更别提是素来心思细腻的侯夫人小王氏,还有她的女儿沈兰若。
小王氏当即就叫人盯着李忠了,不多时,就带回来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手里端着的茶杯,都跌落在地上。
咔嚓一声,摔成几块,她也没有醒悟过来。
沈兰若猛地站起身来,瞪着赖妈妈说道:“你胡说,我爹对我母亲用情至深,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儿,我爹也不是那样的人。”
赖妈妈吓个半死,在知道消息的时候,她就知道,夫人已经接受不了这件事,果然,夫人听了消息,一脸惨白,整个人都惊呆了。
“小姐,奴婢怎么敢撒谎。”
赖妈妈对母女二人忠心耿耿,是绝不可能会撒谎的,那么这件事,就是真的了?
“你刚才说,那女人生的孩子,多大了?”小王氏终于回过神来,眼神死死地盯着她问。
赖妈妈战战兢兢地回答:“说是,十一二岁了。”
小王氏面无表情:“那就是至少是十一二年前,她就勾搭了侯爷,生下的孩子。”
她忍不住回想,十一年前,那一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想,心就沉了下来,十一年前,那也是京城最乱的一年,杨家出了事儿,上了战场的,全都战死了,活着的孩子却和他们的母亲一起被关入大牢,因为杨家被判定通敌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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