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往不同的方向。
沈家昱独自走到这棵树下,抬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做,又走了。
太子并不确定沈家昱到底发现他没有,继续看了底下的池中之人一会儿,他就走了。
那次以后,余非言已经发现了数十人在中毒至深之后被抬去了那个竹林深处,距离很远的地方,他就不能再继续前进了,因为他能感受到,前面足足有上千个武功在他之上的高手在前面守着,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每次都只能停在那个地方,不能再前进。
这般固若金汤的局,太子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棘手,拿下一个这样的文官,他盘算着,拿不到手中多少他想要的东西。
宰相如今只是位高,权却不重,太子能分散的都分散出去了,能架空的也都架空了去,现在的宰相之位,只是一个看上去风光靓丽,但实际上就是个挡枪子儿的出头鸟的位置罢了。
造成这一切的,确实是太子。
他觉得这件事可有可无,跟得也就慢慢变得没那么紧了,但是放松之后没多久,沈家昱竟然有了别的动作。
太子下一步准备拿下的一个人,进了沈家昱的宅子。
这意味着什么,他可太清楚了。
进去之前的人心里甭管想的是什么,出来之后都得是沈家昱的狗。
这毒,只有沈家昱才有,并且没有解药,一朝沾身,永世难逃,银钱家产,从此以后都归人所有。
这命,也就生生被人改了去。
这可是太子忍不了的,所以,他也准备去看看。
他专门乘坐了马车到了那间宅子的门口,没蒙面,也没遮掩,确实用的就是当朝太子这个身份,接待的小厮腿都吓软了。
“太……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很显然,有人叮嘱过,这个小厮认识他。
的确不应该,他虽然不是每天都不出门,但也不至于让这偏僻的山里的一个奴才都能认出。
太子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开门。”
太子冷声道,不容拒绝。
小厮还想阻止,余非言已经一把刀把人的脖子抹了,人死了,也就说不清话了。
很好。
二人走进去,流程已经很熟悉了,但是没换这里专门的衣服,看上去确实是很显眼的,他们两个人刚一跳进池子,就有几个神智尚且清醒的人凑过来,太子分明还很眼熟,但是此时此刻,已经戴上了一套人皮面具,变换了面容。
“诶呦,公子,新来的啊,看着面生,是哪家的?”
这便是他们之间的行业黑话了,哪家的,就是在朝中担任什么职位的意思。
余非言上前一步,他也变换了面容,如今看上去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小青年,看上去和太子就像是亲兄弟一般。
那人的劲儿上来了,问过这一句看见两个人沉默不语也没劲,走到一旁自顾自嘀咕了一声什么,竟然冲着天地朝拜起来。
嘴里念念有词。
有一个小厮过来,带着面具,把两个人带到了池子的最角落,这里的软榻被人躺得十分破旧了,上面的软皮都被撕扯出一个洞,里面的填充物朝着外面张着血盆大口,好似要将这些怪物都生吞活剥。
太子一屁股坐在了那个软皮脱落的口子上,装出一副中度中毒的样子,供货人一看便知,一言不发转过身就去备药了,余非言坐在另一个侧面,正好能看见供货人的动作。
只见他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装药的瓶子,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起一个木碗,倒了进去,这样就好了,递给他们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个火折子。
“这是干什么用的?”太子等人走远了,问了余非言一句。
余非言捏了一颗药丸在手心,转瞬便成了粉末,他拿起那个木碗,指着边缘泛起的光泽,把手中的粉末放回碗中,他才说,“这个碗,用火烧,这个药,更上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