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着几个奴才的面,沈时荇不愿过多泄露什么情绪。
教习嬷嬷被打的哀嚎声不断传来,倒是有些聒噪。
沈时荇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对太子说,“今天能先回去么,受伤了。”
说着,她伸出手给他看,上面的红痕看着倒是很严重,太子颔首,“走吧。”
她跟着太子出来的时候,看见了今天早上送她过来的那个婢女,冲她温柔一笑,不知为何,她的手下意识背到了身后。
躲过了奴婢的视线。
沈时荇不知道,她的脸色因为生生忍下来那些抽打,已经变得十分苍白,故意扯起的嘴角,让她看上去特别让人心疼。
只是,那特地侧过身遮掩着什么的动作,还是落到了奴婢的眼睛里。
她本以为,那是主子不方便给她看见,结果,正准备转过身跟着马车一起回去的时候,她随意一抬头,恰好看见了沈时荇扒开帘子进去,正准备放下的手。
上面交错着两道红痕。
看上去极其触目惊心。
奴婢的心脏不由得一惊,回头看了一眼仪殿司,那里面的教习嬷嬷,竟然大胆至此么?
太子妃娘娘也敢用这么重的惩罚。
实在是太可恨。
她在心里,默默种下了一颗黑色的种子。
回到东宫,太子宣了他的太医过来给沈时荇瞧了一瞧,伤势还是很严重的,她的手被纱布包成了一个粽子。
这下可好。
她成了“残废”,现在吃饭穿衣,甚至上厕所都要一个人在身旁候着,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已经两个时辰的婢女,默了一默。
“你坐下吧,坐在这里陪着我看会儿。”
她正在看书,古代也没什么乐趣可言,只剩下这些修身养性的东西。
至于让奴才与她同桌,她不是不懂规矩,只是觉得,释放一些适当的善意,能让这个时代的人,都过得好一些。
本来,她查了几本书,准备给人想一个好一点的名字,结果现在手受伤了,那些放在书架高处的书籍也没办法拿了,于是,直到现在,名字也没有想好。
对待同性,沈时荇还是很友好很善良的。
说实话,有点儿于心不忍。
她的邀请让奴婢再次受宠若惊,“太子妃娘娘,这不合规矩。奴婢不敢。还望娘娘恕罪。”
恕罪,恕罪,她都有什么罪?
这句话听得沈时荇的头疼,当下没了耐心,直接站起身来,用胳膊把人蹭过去,最后发号施令,“坐。你一直站在那里,看得我头疼。”
这句话相当于是沈时荇贴着奴婢说的,那个清晰的“我”才让奴婢忽然意识到什么。
自家主子,可能,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她跟自己当作是不一样的人,所以,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她用的才是平等的两个人之间的称谓。
对吧。
被沈时荇按在凳子上,肉眼可见的身体僵硬,沈时荇沉默一瞬,没说话,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她自己便也转了个身,坐了回去,看了一眼书上的压板,她想了想,才说,“你跟我一起看吧,但是你得翻页了,咱们就不用这个压板了,怎么样。”
沈时荇冲着面前的书努了努嘴,眼神打量着拘谨不已、危襟正坐在凳子上的奴婢。
“……是,太子妃娘娘。”
两个人一起看书,时间就过的快多了。
太子来到她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甜蜜的相视而笑——正巧看到了诙谐的地方,实在是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也太好玩儿了吧!”
“对啊对啊,奴婢从小在河边长大,竟然没想到这样的游戏。”说完,她似乎停顿了一下,太子敏锐察觉到这一点,却没有任何表现,只是正常走到两个人身边,似乎十分好奇,“在看什么?”
太子的声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