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泼妇!不知廉耻!竟敢在太子殿下眼皮子底下用这种药!”莲君看见来人的瞬间,撕心裂肺起来,跪在地上的丫鬟浑身发抖得更厉害了。
沈时荇懒懒走到她身边,坐下,手扶着莲侧妃的肩膀,看起来就是亲昵的好姐妹那般,“妹妹啊,话不能这么说。”
“我不过是几天不在宫里,你们姐妹三人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连一根咸菜都不给我吃,要是这么说啊,吃亏受委屈的是我才是啊。”
“更别说,什么药,我可不知道啊,别把屎盆子随便乱扣。”可能是新做的蔻丹惹了沈时荇高兴,她细细端详了一番,才抬头看着这满屋子一个个丫鬟主子满脸惊恐不敢说话的样子,娇矜地笑了,“我可不认。”
把手放下,沈时荇把嘴巴凑近莲侧妃耳边,阴恻恻张了嘴,如同阎王派来的催命鬼,“这药,必须每七天服用一次解药,否则,万人对你做那种事啊,你都来者不拒呢。”
沈时荇抬起手腕转了转,新的银镯子郎当作响,“求我啊。”
她笑着,莲君眼里却已经气愤到什么都看不见,连续多日的病症确实把她的精气神都拖的所剩无几,哪怕临死,都还要被人凌辱么?
谁能甘心?
她哥,当时死的多惨,她是知道的,正是眼前这个女人。
她不能什么都没做呢,就已经没了命。
家里已经只剩下一个两岁的弟弟,根本不记得什么事,而她......也根本不打算破坏自己弟弟美好的童年,所以把弟弟托付给太子派来的小厮手里,什么都不顾就来了宫里。
什么狗屁太子侧妃,她根本不稀罕,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搞死这个天杀的太子妃。
莲君软了神色,脸上是苍白无比,“太子妃娘娘,妾错了,妾知道错了。”
“......求...求太子妃赏妾一点解药。”
“求求你了。”
啊,这才对嘛。
沈时荇一脸意料之内的表情,那一丝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细长的手指伸出来挑起莲君的下巴,“这声我收下了,”说罢,莲君嘴里被塞了一颗药丸,喉头一滚,就咽下了。
“咕咚”一声,在静谧的宫殿里头格外响亮。
沈时荇腿一抬,直接站起来走了,最后一步跨出去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像是有什么没说,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莲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对太子妃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头磕得震天响。
片刻,那个来的时候没说一声的人,走的时候也没说的人,走得再也看不见人影,莲君才抬了头。
两道刺眼红血自额头流淌而下,不知是遮蔽了谁的双眼。
第二日,莲君笑意盈盈前来拜访太子妃,顺道还带来了许多礼物,就像当初太子送进来的礼那样,再次流水一般涌入太子妃宫殿。
太子妃都一一应下了。
局面朝着一副诡异的方向发展,向来不被看好的太子妃又是得太子宠爱,又是收了莲侧妃到自己身边。
这意欲何为?
全宫上下一个个精明的奴才,没一个能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