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直接架空了陈书省。
粮草送着送着,把自己送到了全军主帅的位置。
实在是高!
不要脸!
太子带来的人马迅速挤掉陈书省安排的人,不过三日,太子大权在握。
原本计划的半个月以后的偷袭,改为次日直接攻入敌营,用太子的话说:“磨磨唧唧,劳民伤财!”
这才是为国为民的好太子。
陈书省军事造诣不凡,确实如此,但,他把战场当作自己的温柔乡,流连忘返,戏弄敌方主帅,早就已经积怨颇多,无论是敌方,还是自己手下的士兵。
七日以后,太子宣布最后一战,他亲自挂帅,早早就放话要把对方一锅端了。
一时之间,士气空前高涨,出战之日,艳阳高挂,却有微风习习。
沈时荇一直在军营等到日头偏西,夜幕四合,寂静一片。
房间里没有点灯,窗外也不见月光。
沈时荇一人独坐,看不出喜悲。
倏地,耳边一声微不可闻的衣服摩擦声,沈时荇扬手去挡,却被来人大手捂了嘴巴,二人滚作一团。
是太子,她确定。
也就不再继续挣扎。
不过瞬息,手掌上传来湿润温热的感觉,血腥味窜进她的鼻子,“盛徵羽,你流血了。”
他声音闷闷的,“嗯,孤快死了。”
太子黑暗中伏在她上方,大手缓缓抚摸在她脸侧,“沈时荇,你跑不了了。”
“你就呆在孤的身边,却怎么也逃不走吧......”
正想给太子一巴掌扇醒这个混蛋,沈时荇身上突然一重,瘦弱的身板差点没喘上来气。
什么玩意儿,嘴硬的弱鸡。
有本事别晕啊。
沈时荇奋力推开他,宣了随行太医过来,点上了灯。
余非言半日之后才姗姗来迟,与此同时,我军大捷的喜报传遍整个军营,轻松兴奋的气氛根本无需渲染,就随风吹散在整片大地。
两个伤痕累累的家伙,躺在沈时荇面前。
太子内力深厚,武功高强自不用说,就是皮儿太嫩,几把刀就能把他刺了个对穿——肩膀、腹部各中一箭,刀伤无数,敌方暗算的。余非言的伤则要明显重上许多,应当是暗中出了不少力。
沈时荇手里拿着太医开的药方,洋洋洒洒几大张,可惜什么用都没,几味极寒之地才有的药材,上哪儿弄去。
沉吟片刻,沈时荇拽了太子腰间的令牌,出了军营,往更南处走去。
上一辈子,她享誉整个大学。超高的医学天赋让她对治病疗伤极为敏感,不需要照本宣科,不需要一板一眼,她的医术极有灵性。
记忆里,一株名叫“万声萱”的草药愈合功效极强,并且有轻微解毒的效果,一日之内,受伤之处便可完好无损。
莲花泽,沈时荇没走多远,就感觉到寸步难行,她虽医术高超,但是对地理地况确是一窍不通,更别说这处处吃人的沼泽之地。
她转身准备回去,太子也不是非救不可,忙这一趟,也只是因为她拿太子当小白鼠,想看看现在的“万声萱”还有没有当时的功效罢了......
才不是什么莫名奇妙的怜悯心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