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是从小看着太子长大的,跟太子之间的情分不同寻常,主仆之间十几年培养出来的默契不是一般的。
结果沈时荇直接把人给杀了。
既然沈时荇如此介意纳妾之事,太子则毫不客气给她送上三个小妾,当作贺礼。
谁比谁厉害。
此时此刻,太子议事殿。
阴沉的面色已经持续了大半夜,暗卫首领余非言也一动不动站了两个时辰,这粮草到底让谁来送,仍是没有结论。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边已经有些许光线外泄时,太子站起身来,“余非言,孤亲自去前线运送粮草。”
既然是你沈时荇杀了张公公,那你就替他完成。
“这不妥......”余非言想争取一下。
“别废话。”
太子转身就走,如鹰隼一般的眸子直直看进余非言眼睛里,剩下的话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人已经走远了。
余非言忍住快窒息的感觉,干脆飞奔出去,只见身影一闪,迅速消失在某处。
——————————————
太子妃宫。
一片沉静中突兀响起疯狂敲打门闩的声音。
半晌,有人急急忙忙旁出来迎接太子。
跑来的丫鬟连鞋都只穿了一半,脸上也来不及收拾什么,就这么诚惶诚恐跪在地上,害怕太子降罪。
这凌晨的风属实扎人了些,丫鬟忍不住寒毛耸立,瑟瑟发抖。
哪知太子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踹开太子妃的门,一把把太子妃抱走了。
屋内,沈时荇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待太子踹门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清醒。
但是太子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还真没反应过来。
一直装睡到马车走出老远,她才漫不经心睁开眼,“太子,咱们这是干什么去呀。”
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靠在太子怀里,水润的一双眼里闪着精明的光芒。
太子抬起手,掐住她的下巴,把她抬离他的肩膀,“送你去边疆玩玩儿。”
她显然不信,“哦?”
“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只不过她无所谓就是了,她随手掀起帘子,看向马车外面喧闹的人群。
正走在闹市区,城中主干道,虽宽阔平坦,但络绎不绝的平民老百姓支起来用以营生的小摊,不远处卖包子的蒸笼向天空拉起雪白的一条丝绸。
看到这些,沈时荇心底暖暖的。
她从没告诉过别人,她特别特别羡慕这样生活的人,特别特别喜欢看这样的场景。
这样会让她有一种,她也有家的感觉。
趴在马车窗沿,沈时荇眼角细细密密荡漾起温柔的笑意。
那一刻,太子看着她,心头突然一慌。
好像抓不住什么一样。
太子盯着她的侧脸不由出了神。
“我好看吗?”
一句话突然在安静的马车中间响起。
沈时荇饶有兴味歪着脑袋问他,“太子,我这么让你入迷吗?”
太子心中纷乱,却不想认输。
他即使是这个时候也不枉权衡利弊一番。
太子清楚的知道,她的美色,他也有。
于是沈时荇瞳孔里望着的天之骄子,这个社会最顶流的男人,冲她嗤笑,为她搬出势均力敌的绝色。
“太子妃,孤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孤,可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话一落音,“呵。”一声浅笑响起。
沈时荇抿着嘴娇笑,似是故意讽刺他纳进东宫的三位侧室,她们就是这么笑的。
娇软的身姿随意极了,此时已经端端坐直了,后背浅浅倚在马车边上,颔首正色道,“太子,你做的不错,以后呢,也要继续讨我的欢心。”
“或许我一高兴,赏你几个铜板花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