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又怎么了?”姜落落不解。
罗星河伸手把跟前的杜言秋拽起来,将他扯到椅子前,按下去,“你在这儿坐好!少装那几分低声下气的样子,我可不吃你这套!”
这是哪儿跟哪儿?
姜落落的一双慧眼也看不明白了。
罗星河则接着走到桌旁,轻轻一跃,坐了上去,双臂懒懒地交叉于胸前,“杨衡,是吧?”
杜言秋抬眼看向罗星河。
这不还是他占据高位,摆架子?
“还是称我杜言秋吧。”
杜言秋淡淡地道。
“也好,省得麻烦。我家落落就是眼尖,在龙王庙时一见到你,就想到太平乡的杨衡,果然没认错。”
说到此,罗星河的口吻不免多了几分骄傲。
“不过你们说这些话也太不小心,幸亏是我,换做哪家探子偷听怎么办?我们不吃你,总有人要吃你!”
“有的话说到一定份上,就看运气了。显然这回我运气不错。”
“你当我在乎你?我在乎的是落落。若不是我恰巧听到,我还不知道落落被你送去长汀,还让她单独去州府周旋!”
罗星河说着来了气,抬手在身侧的姜落落头上轻按了一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不知死活!”
姜落落揉揉头,“舅舅,这是临时起意,没顾上提前与你说。再说我又不是鲁莽之人,会盘算好的。”
“杜言秋,是你把落落拉进这遭浑水,若她有事,我定不饶你!”罗星河厉色哼斥。
“舅舅,言秋是那么说,可事实怎样你是清楚的。”
姜落落扯扯罗星河的衣袖,“起初,我也是主动与他接近。即便没有他,我仍会揪着这些事不放,不过这条路走的会更慢,难寻方向。之前的十几年过去,毫无结果,我很怕一辈子数个十几年过去,带着满心不甘入土。幸好言秋来了,我们一起做事,也多个商议,显然快了许多。”
“是,快到逼死冯青尧,快到发现胡知州的短,最后捅破这片天!”
罗星河抬手朝上指指,又无奈地收回手,握起拳,用力按在桌面上,“是,若不是知道你的心思,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跟他杜言秋混在一起!”
“好舅舅。”
姜落落歪头抵靠在罗星河的手臂上,“是我连累了舅舅。”
“不准说这种话。”罗星河拍拍姜落落的肩,“你舅舅我身为衙门捕头,查案缉捕本为职责所在。”
“有劳罗捕头。”
杜言秋冲罗星河抱拳。
“杜言秋。”
罗星河跳下桌子,来到杜言秋面前,“我不管你们俩是谁牵扯谁,做事时,你都要多念着落落的安危。你说我看不惯你也好,不讲理也罢,反正若她有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
杜言秋站起身,“一定。”
“话该说的都说了,人该认的也认了。还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先回家睡觉。”
罗星河说着,便拽住姜落落向门外走。
刚出屋门,又突然停下脚步。
“有什么不对吗?”姜落落轻声问,谨慎地打量四周。
罗星河耳朵动了动,“应该是阿赫大哥来了。”
杜言秋也跟出屋子,“县衙出了事。”
否则阿赫怎会这个时候回来?
果然,只说这两句话的工夫,阿赫的身影掠过屋顶,跃入院中。
“你们都在?”
三更半夜,这三个人都正好站在院中,像是等待他一般。连阿赫这话少的人都忍不住奇怪。
“阿赫,可是贺永等人出了事?”杜言秋上前问。
“没有,不过也与他们有关。”阿赫道,“是那贺永,执意要见公子,说有什么话只会当着公子的面说。可那胡知州不肯拉下脸面,宁可问不出话,也不愿听从张主簿,让人来找公子。”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