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永!”
张州珉见到此人面孔,一口呼出姓名。
“张主簿认得此人?”罗星河问。
张州珉略迟疑,“福威镖局长汀分舵的二当家,之前我去长汀时见过。”
“张主簿。”贺永敷衍地拱了拱手,“你们搞错了,我等并非贼人,而是听闻有贼人藏匿于此,特来帮百姓铲除恶徒,不想是场误会。”
“那贺镖师又是如何听闻有贼人藏匿于此?”罗星河回头反问,“况且说铲除恶徒这话也不对。官府中人尚不可随意杀戮,你们又凭什么说杀便杀?幸亏我躲得及,若脑袋落在你们的刀下,你们是要承认自己杀错了人,还是趁着夜色天黑,逃之夭夭,又给官府留下一桩命案,也或者给我反扣一盆脏水?”
“王子胜。”杜言秋冲身后侧的人招招手,“这是你们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话若都让罗捕头说,可就没意思了。”
“我说!”
不等王子胜应对,另一名学子便抢先开口,“我受够了!再也忍不下去了!”
“我也说!”有一个人抢着道,“是他们逼我们设法把伍文轩诱到魁星堂,也是他们逼我们把死去的于贵丢到各处,要我们双手沾血成为他们的同路,好以后为他们卖命!还有伍明与阿福,肯定也是他们杀的,都是他们干的!”
“他们是何人?”张州珉问。
“他们——”
几个学子左看又看,不知该指谁。
“我们是被罗捕头的人带到此处的。”王子胜开了口。
“王子胜,这话你可说的不地道。”罗星河冷笑,“现在你们当然知道是我,之前呢?多马巷戏台灯笼亮起为讯,你们在等何人?好,既然你们不愿痛痛快快的交代,那便还是由我来说。”
罗星河故意拉长音调,“这话嘛,还要从那种药的宋平说起——”
“我说!”
其余三个学子几乎同时站出,与王子胜避的更远。
而王子胜在听到宋平的名字时,目光也是一怔。
难道罗星河已经将最初的情形都掌握?
“我们在戏台点灯,就是为了等那威胁我们做事的人,这是早就约定好的,往常只有如此我们才能联系到他们。今日点灯之后,见有人来接我们,自然便以为是他们。可是没想到……没想到……”
罗星河接下学子的话,“没想到真正与你们勾结的人根本没露面,而是很谨慎的在背地里盯着。他们见你们跟随其他人走了,便当你们真与盗尸贼有联络,然后便尾随至此,想来个瓮中捉鳖。”
说着,罗星河故意瞟了眼贺永。
“蠢货!”
贺永低声骂道。
罗星河说的没错,若不是他白天在县学那么一闹,若不是探子见王子胜几人老实跟着走,又恰巧追到这个叫阿伦的家,他们怎会真以为这几个书生背地里另有勾当,又怎会真当此处藏着盗尸贼?还曾将心比心的想,选在这个已经被官府查过的地方落脚确实为出其不意的妙招。
结果,他们都错了,反而自己成了瓮中之鳖!
“这么说,泼皮鱼头,还有才溪乡的那两个人都是福威镖局的人杀的!”院门口的围观者中有人说。
这些人的脸上哪里还见半点困意?全都随着句句对话一惊一诧。
“可是,你们如何能够确定贺永等人不会露面?”张州珉问。
罗星河笑道,“露面岂不是更省事?哪还用得着这般啰嗦。”
贺永咬牙。
放出王子胜与盗尸贼有关的风声真是左右不亏!
若他们如约在戏台出现,就会直接暴露。
若他们心存疑惑,也是上了当。
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但怎么可能?
邓毅尸身被盗,是官府悬案,也是随时会插向他们的一把刀。他们岂能允许这把刀在暗处存在?
而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