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抵在下巴的罗星河脑袋一闪,“什么东西?” “罗捕头不是为此事而来?”吟莺看着罗星河。 罗星河坐直身,瞧着吟莺没说话。 “听说邓知县留下了东西,你们正在寻找。”吟莺又道。 “你怎么知道?”罗星河从矮几上个果盘里捏了枚果干塞进嘴里。 吟莺低声直言,“花娘昨日问我,邓知县是否把什么东西留在我这里,或者我从邓知县口中曾听说过什么,可我一无所知。” “花娘问你?”罗星河挠了挠耳朵。 吟莺点点头。 “你怎么说?”罗星河又将一枚果干塞入口中。 吟莺摇摇头,“邓知县从未与我说过什么特别之事。他只是来找我听琴。” “这不就对了?我找你问此事做什么?哪个没脑子的怀疑东西在你这里?”罗星河觉得可笑。 “罗捕头所言何意?”吟莺疑惑。 “大姐啊,”罗星河起身来到吟莺身旁盘膝坐下,“邓知县那般谨慎的人,做事能不知道留一手?你想,万一你们之间来往的事情败露……当然如今已成事实,整个上杭的人都知道邓知县留恋醉心楼,与你这风月女子暗中来往,若他有什么东西存放在你这里,岂能安全?我说哪个没脑子的会以为东西留在你这里,有错?” “若都如罗捕头这般想,我这里反倒安全。” “万一呢?”罗星河拍拍手,“万一就是有人想来你这里瞧个究竟才死心呢?邓知县既然那般隐秘留下东西,肯定至关紧要,不能有任何冒险。你这里轻易就暴露了,可不安全。” “他是这么想吗?”吟莺垂下眼帘,轻抚琴弦。 “我猜的,我家落落也是这么想。” 罗星河搬出姜落落。 哎,落落啊,你舅舅此时只能自作聪明应对了。谁让你们编造了个纸条,却不来找这位与邓知县交情匪浅的吟莺姑娘询问? 杜言秋啊杜言秋,你小子也没想到这消息都传到了醉心楼吧?此时,还得我替你把这些话给兜住。 “他留下的东西究竟会存放在何处?” 吟莺悠悠地拨动琴弦,指尖流出浅浅低吟。 “依我看……”罗星河眼珠一转,“还是盗走他尸身的那伙人最可能,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摸到他们一根汗毛。” “盗尸之人?”吟莺一怔,琴声戛然而止。 “是啊,伍文轩说盗尸人是他雇佣的,因为他不想邓知县入土为安。可我们不这么想……算了算了,不能与你细说,总之把邓知县遗体盗走的人非常可疑。” 罗星河向吟莺身边凑了凑,“说到此处,我倒要问问你。大姐,你可知邓知县在上杭还与其他老熟人来往?” “不曾听说。”吟莺摇摇头。 罗星河压低声音,“当真不知?” “真不知。” “倒是。”罗星河回身坐正,“邓知县是循琴声找到你,若有老熟人做桥梁,你二人相见,哪用得着等这机缘?” “我与邓知县不过是念着幼时的那点缘分罢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水患发生之后,曾经的住处早已大变,我们又非本地人,相互也没哪个认得。” “道理是这个道理。”罗星河点点头,“不过……你与邓知县重逢,再续前缘,又有姨爹姑爹的不平之事,坐在一起能不商议什么?” “起初是说过的……但是后来,邓知县说他自有主张,让我不要打听。” “那他还每隔几日就来见你。” “是我想见他。再次与他重逢,我当他是……亲人。” 吟莺说着,低下了头,一滴泪落在了琴弦上,“若不是我,邓知县不会撞到伍文轩……” “可伍文轩对邓知县下手的心早已养成,若邓知县没有防备,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还有他来上杭打算做的事,即便没有死于伍文轩之手,也可能在别人手中遭难。” 罗星河抬手按在琴弦上随意拨拉,“不过话又说回来,花娘怎么知道邓知县留下不明遗物?” “她说是听到客人私下谈论。” “怎么?有不少人跑到醉心楼里来嘀嘀咕咕?”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外人。” “姑娘。” 有人敲了两声门,进了屋子。 是侍奉吟莺的阿嬷玥姨,将端着的茶盘放在矮几上,“刚沏的花茶,罗捕头请。” “玥姨年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