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姜落落随姚母的视线望去。 姚母一愣,“还能有假的?” “去看看是何人?” 杜言秋大步跨入门槛。 恰在此时,那屋子的门也打开,露出一个男子的身影。 姚母走去,“他们也说是张主簿派来的。” “是么?”男子冒雨踏入院中,迎上杜言秋的目光,“我不认得此人。可有衙门令牌?” “对,你们可有令牌?”姚母想起,回头问道,“他可是有令牌的。” 姜落落没有,杜言秋更没有。 那人不屑轻笑,“伯母,告辞。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眼见此人与杜言秋擦身而过,杜言秋脚步一动,那人觉察受绊,一个跨步而起。 不想杜言秋脚步更快,趁那人躲避,另一只脚向上勾起。 那人只顾得躲杜言秋第一步,不料他的第二步迅速跟上,不及防备,倾身前扑,赶忙拔出腰刀,借以撑地支身。 但杜言秋再次追补上第三脚。 那人刀尖还没着地,打弯的腿上又挨了一踢,未及调好的力道再被打乱,扑通一声摔倒,雨花四溅。 杜言秋的第四脚趁势挑飞了此人手中的刀。 其实,姜落落并未看清杜言秋出了几脚,只见他挪步踢打,眨眼那人便倒在了院中。 杜言秋脚步之快,在他与罗星河交手时,姜落落已经见识到,所以并不惊奇。令她好奇的是落在杜言秋脚下的这人身份。 姜落落也很有眼色,快速跑去,捡起飞落一旁的刀,折回抵在那人胸前。 那人崴了脚,加上地面湿滑,无法快速站起,又被人拿刀威胁,只能半坐在地上,怒冲冲地瞪着面前一搭一和的两个人。 男的一手举伞,一手提灯,稳稳地站在他的面前,好似什么都没做过一般平静。 女的头戴斗笠,身着蓑衣,手持他的佩刀,好似一只捕到猎物的水鸟。 “这……这是怎么回事?” 惊呆的姚母刚反应过来叫人,“他爹,冬儿,你们快来啊!” 姚父先一步闻声从屋中出来,一瘸一拐的姚冬提着灯,后跟着从另一个屋子走出。 “怎么回事?”姚父拿起靠在门侧的雨伞撑开,紧步来到众人跟前。 地上的人咬牙切齿,“他们冒充县衙的人,对官差下手!” “你是真衙差,那别见到我们就跑啊!”姜落落轻哼。 她只是没有杜言秋出手快,不等于没他脑子快。 何况,县衙里都有谁,她可是一清二楚。 “我姜落落虽不是衙差,可也是常与县衙的人打交道的,怎么没见过你啊?” “你算老几?见没见过不是你说了算,我有令牌在手——” 说着,那人便从衣衫中掏出一块铁令,“看清楚,以此为证!你们哪只眼看到我跑?你们误了我的正事,可担待不起!” 姜落落笑着指指姚冬所站的屋门旁侧,墙上木勾挂着的湿漉漉的蓑衣与斗笠,“那是你的雨具吧?你出门时头发衣衫可是干的,踏入院中却没顾得遮雨,还说不是心虚急着逃?再有急事,哪个能忘了遮雨?即便迈出的第一步忘记,还能在淋雨之时仍没想起?还有,你来姚家还出示令牌?你是怕姚冬大哥这位真衙差不认你身份吧。” 姜落落说着,冲姚冬招招手,“姚冬大哥。” “落落姑娘。”姚冬点头致意,“他说是新来的,令牌也没错。” “令牌在谁手中就能证明谁的身份为真么?” “有何不敢!”那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去拿绳子。” 杜言秋吩咐一旁的姚父。 姚父看看一表人才的杜言秋,还有那不怒而寒的神色,更像是出自官门,不由地照做。 走向旁侧屋檐下,取下墙上挂着一团麻绳,返回来。 杜言秋则将风灯递给另一旁的姚母,正要放下伞去接绳子,姜落落道,“我来绑。我跟师父学了很好的打结手法。” 杜言秋知姜落落不愿他淋雨,并未推辞,从她手中换过刀。 姜落落接过姚父手中的麻绳,与那人说,“你若真心里没鬼,就先老实受点委屈。大不了回头在张主簿面前告我们一状,我们再向你赔不是。” “你若抗拒不从,我们只能当你是个心怀鬼胎的冒牌货,出手伤了你也说得过去。毕竟姚冬大哥是个重要人证,我们有必要保护。” “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