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的黑暗时期，也是修真界的断层期。
秦莞神色复杂，想到前世不禁叹气。
“好端端的，师姐怎么说到这个。”齐阮给秦莞斟了杯茶，“这都百十万年了，邪修早已是过去的事了。”
秦莞垂眸饮茶，没有回答。
半晌，才又开口。
“大比二赛结束时，沙钰城曾传来消息，说是疑似有好东西现世，随后五师姐便匆匆赶完当地。但她在沙钰城停留七八年，仍无响动，便走了。”
“后来驻地那边一直未曾传出什么消息，风平浪静，我觉得有些奇怪，便想趁这次去看看。”
齐阮笑着点头，眼里含着几分深究。
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眼前的秦莞不对劲。
“沙钰城灵气淡薄，凡人居多。城内少有修士走动，修为最高的，也莫过于各驻地金丹期领头人，因此我预备隐瞒身份。”
秦莞说着，拿出一套衣物。
“最里面的小衣，都是中级低品法宝，记得贴身穿、尽量别被他人看到。”
齐阮嘴角微抽。
但比起大比时，毕竟多修行了些岁月，他不是那个总是耳红的小年轻了。
“劳烦师姐废心。”
“无妨。最外层的衣服，是市面上普通散修常用的低级低品法宝，我们平时就穿这个。”
“好。”
“这儿有个小储物袋，里面装了些出行常备的东西，和一把平常用的剑，你熟悉熟悉。之后要往里面放东西，也别放太贵重的。”
“嗯，多谢师姐废心。”
“无妨。”秦莞顿了顿，“这灵舟上有六个房间，你随便选一处闭关吧。在临近沙钰城时，我会找合适的地方将灵舟收起，徒步前往。”
灵舟两层，一层四间屋子，略小些。二楼两间屋子，不但宽敞视野好，且都各带一个阳台。
秦莞自己用的房间选在二楼，装饰也很废了一些心思。
齐阮怕秦莞中途有事找他，也选在二楼隔壁。
灵舟行驶了十五日，速度逐渐变慢。
“齐阮，换上我给你备的衣物，准备将灵舟收起来了。”
“好。”齐阮出门，穿着秦莞给他准备的黑衣，持着剑，脸上却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笑。
“别笑了。”秦莞皱眉，“这黑衣黑剑的，配合笑容感觉挺怪的。”
齐阮无奈，揉揉脸，嘴角的弧度慢慢平了。
他已经许久不这样面无表情，一时间有些不习惯，持剑沉默地跟在秦莞旁边。
秦莞一边走，一边也揉了揉脸，才走十步，她金丹期修士的气势便慢慢地弱了。
最后，齐阮能感知到的，仅剩炼气五层。
“我如今的模样不过十三四岁，若说是筑基期，只怕人人都能囫囵猜出我的身份。”
“如今我炼气五层，只要没人刻意用测骨龄的玩意儿来探查我的真实年龄，说是散修也无可厚非。”
“师姐那边有个散修朋友，名号‘榕榆’，金丹后期修士。我通过师姐和那位修士交易了一番，弄了两个他的身份牌用，若之后有人深究你我师承，便报他的名号。”
“……好。”
齐阮不是很懂为什么一定要隐瞒身份，但仍旧将秦莞给他的身份牌，妥帖放好。
“这儿是沙钰城和伞逸城中间的密林。往前再走，看到荒秃一些的土地，便是往沙钰城方位了。”
“这密林似乎少有人来？”
“伞逸城是散修盟的驻地城市，那边热闹，这边便人迹罕至了。”秦莞耻笑，“况且人往高处走，又多少人愿意去灵气稀薄的地方晃悠？”
齐阮无话可说。
密林中偶有妖兽，但都是齐阮对付得来的，秦莞便真如一个小姑娘一样，被“保护”在他身后。
这么走了四五日，空气中的灵气逐渐稀薄，地上的草树也渐渐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