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十七年,十月初。
苏白玉从西漠大营离开,正式返回京城。
这次他并未带太多人和东西。
一辆辎重车,一千骑精锐。
辎重车上搁了一个大木箱,里面放着十二国国王的人头。
一千骑精锐,正是当初随他马踏乌孙王都的那一千骑。
剩下的就是从王府跟随他来西漠的苏大到苏十八等十八人。
原靖南军旧人,方远、余江、蓝望春、苗来、魏阿丰、袁烈等人也随他回京。
至于董贞和潘茂则被他留在了西漠。
毕竟现在的靖南军中有一部分是从胡人转化过来的。
因此必要留人看管。
大燕京城。
文华殿。
“你说什么?!”
这会儿燕皇差点没从龙椅上挑起。
他双目瞪圆了死盯着眼前的这名士兵。
那士兵颤颤巍巍道:“小臣,小臣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丝毫欺瞒陛下之意。”
燕皇脸色一阵涨红,有一种气血攻心的意思。
紧接着他直感觉眼前有些发黑,脑袋有些发晕。
身体不自觉的往后倾斜。
殿中的太子和杨宝全见状一下就慌了。
连忙跑向金阶上,接连口中大呼。
“陛下!”
“父皇!”
燕皇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看了一眼杨宝全,忍不住内心有一种烦躁感。
然后他看向太子问道:“苏白玉,他这会儿在哪儿?”
太子满脸担忧道:“算算日子,应该才刚从西漠离开五日。”
燕皇头脑发晕道:“这混账小子,一下灭了十二国,这是要朕的命啊。”
“诸国虽小可胜在繁多,西辽狗贼对我朝早就虎视眈眈心思不纯。”
“此次这混小子闯出这么大的祸事,还不让他们拿来做文章。”
“彼时,我大燕在西漠诸国不稳,中立等国倾斜倒戈,辽贼可谓是人心所向,那西漠偌大的粮仓……”
“等同于拜拜拱手让于辽贼啊。”
听着燕皇的话,这会儿太子也是一阵头痛。
对于这次苏白玉闹得这些事,他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本来他想着苏白玉虽大胆妄为性子随性,无人拘束。
但随着这几年的年纪增长,终有所收殓。
可不曾想,他这次居然来了一波大的。
说实话,纵使是他一时间都有些难以接受。
更加别说燕皇了。
太子内心幽幽一叹,这会儿也只能安慰道:“父皇,白玉的性子你也是了解的,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必然也是事出有因。”
“毕竟他天性纯良……”
砰!
天性纯良?!
一听到这四个字,燕皇直接垂死之中惊坐起,一巴掌落在桌面上。
他连喷带骂唾沫星子四处乱飞道:“这混账也佩天性纯良这四个字?!”
“这混账小子,有种就别回京城,回来朕非要打死他不可……”
……
泰州。
行军一个多月,苏白玉这支急行军终于走到了泰州这里。
“阿嚏!”
一路山苏白玉时不时捂着口鼻打喷嚏。
见状苗来和魏阿丰相视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苗来撺掇着魏阿丰走上前问道。
“王爷,您是不是昨晚染了风寒?”
闻言苏白玉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随后抬头看了一眼还算耀眼的阳光。
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不过同时他内心也有些好奇。
这几天就算夜晚的温度有些发寒,可以他的身体也不该出现生病这种事啊。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骂他?
思索一番无果,最终他也不去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