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芮戈感觉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像被上千人同时拿着刀子一道一道的切开,心中似被无数把锋利的剑要捅破麻袋一般,又因这麻袋有些结实,只得一下一下的扎。
“这就是凌迟刮骨,万箭穿......”
话还没说完,这疼痛就让他无法说出话来。
芮戈咬着牙,捏着拳,试图撑过去,没多一会,咬着的牙,捏着的拳不自觉的松开,在这易筋精液及药汤的内外合攻之下,他那么弱小。整个身体就像歧迷洞巨石崩裂、湖水奔涌一般,只是此时没人能将他的身体控制住,只能任由瘦弱的身体在这药汤之中土崩瓦解。
“嘶,嘶......”
肌肤依旧一丝一丝的被撕裂。
......
芮戈眼睛逐渐慢慢合上,呼吸也逐渐微弱,整个山洞天旋地转。
“今日当真要埋骨于此吗?”
上眼皮刚靠上下眼皮,心底一个声音猛地向芮戈袭来。
“不,不,我要熬过去,不负这机缘!”
另一个声音又在一旁响起,两个声音似乎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传来,在中央处交汇重叠在一起,又朝周围一层层荡漾开来。
在两个声音的不断的碰撞与扩散中,芮戈的脑子异常清醒,终究没将上眼皮搭在下眼皮上。浑身无力的他现在仅有的力量似乎只能勉强将上下眼皮分开。
三个时辰后,药汤不再“噗通,噗通”的响,芮戈知道,他这算是熬过了这第一次易筋换髓。他想爬出石桶,却浑身无力,稍微动一下,药汤就像就像发现一道干涸的沟,朝着里面就流。
芮戈忍着剧痛,缓缓的爬出石桶,却正好迎着一阵风从洞外吹来,这一阵风,如万箭齐发,射向赤条条的身躯,伴着刚才易筋换髓的疼痛,恰似被刀绞着般!
芮戈抓了衣裳往身上套,蜷缩着身子靠着石桶,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许久,再睁眼,月光明亮的照着整个断崖山,石壁上的石斛叶子上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露珠,芮戈知道这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拖着疼痛的躯体缓缓的将石桶中的残汤倒了,定睛一看——原来淡红色的药汤像墨一样黑。
芮戈伸手浇了一些出来又黑又臭,忍不住捏住鼻子,说道:
“这样黑,这样臭,我的身体这么脏吗?”
随即又想到沧塔青桑说他浊气重,笑了笑,自言自语道:
“大概是我体内排出的浊气吧!”
“这才第一次,还有八十次,我能撑过吗?”
他像问别人,又像问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撑过去,就像凌迟刮骨,一次已让人痛不欲生,再来整八十次,再骨骼清奇的人都会崩溃!
……
八十天后。
“今天最后一次,生死就在今天!”
芮戈自言自语的说着,眼睛茫然。
“芮戈,不能负这机缘!”
他像是给自己打气,却说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刚刚过去的八十天,多么漫长,只有芮戈知道,恍若隔世,他原本有些圆润的身体此刻瘦得皮包骨头;红润的脸又黑又小,就连头发都变得干枯发黄;只有人中部位的茸毛青了几分。
他还是将易筋精液倒了一碗在石桶里,闭上眼睛,等待着一刻钟过去,又倒了一碗“咕噜咕噜”下肚,赤条条跳进石桶。
在“噗通噗通”的药汤中,他的脸开始抽搐,头发被汗水浸湿,脸上的汗水若豆粒般哗哗的往下淌,滴在药汤中都能听到“滴答,滴答”。紧咬的牙关听见“咯噔咯噔”的声音。这一次,比以往还要疼上十倍。
整个身体像被屠夫一块一块的卸下来,又一块一块的按身体的样子摆在一起。
芮戈沙哑的声音呻吟着,心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冲击着他的脑袋——“不能负这机缘,不能负这机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