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
天谴有些不耐烦,喝了口酒,耐着性子说道。向芮戈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看懂天谴前辈的意思,芮戈走到天谴跟前。
天谴将左手搭在芮戈的肩膀上,呼了一口酒气,问道:
“你家是哪里?”
芮戈认真的回答道:
“大荒村。”
天谴又问:
“你爹叫什么名字?”
芮戈回答:
“芮二牛。”
天谴先是一愣,眼睛眯了一下。又问道:
“你可以和你爹娘是干啥的?”
“村里的人说,爹和娘偷鸡摸狗。”
芮戈低着头,说到后半句时,明显有些心虚,声音似乎只有他能听见。
看着头埋得低低的芮戈,天谴厚实的手掌在他后脑勺上摩挲了几下,缓缓开口道:
“你觉得你爹娘丢人现眼,见不得……”
“不,不……”
天谴话还未说完,芮戈急着回答道。
天谴长长的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
“你爹娘也是苦命人,早年时俩人还未成家,俩人父母早亡,你大伯整天让你爹干活,为自己挣钱。而你娘,为家里的弟弟攒聘礼。”
说到这里,天谴摇了摇头,又说着:
“苦难专挑苦难人,最后俩人一穷二白,亲人还都想将他二人赶尽杀绝。没办法,俩人才行这偷鸡摸狗之事!”
听着天谴同情、理解自己的父母,芮戈心里暖暖的,不自觉的靠在了天谴的腰上。
天谴又喝了一口酒,仰头看了看夜空。悠悠开口道:
“后来你爹和娘在一起,虽说是盗窃,可都是劫富济贫。要说伤天害理的事,没做过。”
最后一句,天谴加重了语气。
听着天谴的话,芮戈心里暖暖的,开口道:
“老前辈,您认识我爹娘!”
天谴严厉道:
“别叫我老前辈,要论岁数,我做你太爷爷都行,可你看我很老吗?”
芮戈摇摇头。
天谴似乎只听到前面三个字,又继续说道:
“往前,我和你爹娘称兄道弟,你就叫我天叔吧!”
喝了口酒,又继续道:“等你长大了,就叫我哥,等你老了,我叫你哥。”
芮戈听着天谴的话,咯咯地笑了起来。
天谴看着芮戈,笑着说:
“这就对了嘛!这大点年纪,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虽你父母离去,但人早晚都有离开的那天。”
天谴把酒葫芦给芮戈,让芮戈再喝一口,芮戈乖乖喝了一口。天谴边塞木塞,边说:
“睡吧,明天咱俩去大荒村,看看你爹娘。”
说罢倒头就睡,芮戈听见天谴的呼噜声,才在他身旁躺下。
次日,天微亮,天谴就已经站了起来,踹了芮戈屁股一脚,大声说道:
“起来了!出发吧!”
芮戈赶紧站起身,只见天谴手里的酒葫芦躺在地上,比一只小船还大。芮戈惊讶不已。
天谴一屁股坐在上面,又对芮戈说道:
“上来!”
芮戈赶紧爬上去。葫芦立刻飞上山头,在云海间遨游。
不多时,俩人站在芮戈家门口,屋里是七八个村里的汉子正帮着芮大牛收拾东西。芮大牛肥胖的身躯在屋里转来转去,每走一步不是撞到柱子就是撞到桌子。
天谴哈哈大笑,说道:
“时间竟有如此无耻之人,将死了的兄弟夫妇挫骨扬灰,遗子赶出去,自己占田地,夺房产。”
说完,又是一个浑厚“哈哈哈......”
屋里的人听到声音,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跟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芮大牛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芮戈站在大汉身边,芮大牛面露凶相,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