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惶恐不安连连赔罪,可是陶昕承却还是不高兴。
要罚她去外面跪着,楚嫣揉了揉脑袋两边的脑穴,抬头,对上了陶昕承玉树一般瑰丽的身影,安抚道,“锦画也不是故意的,公子不要惩罚她了。”
陶昕承的声音无奈极了,看了一眼锦画,见她对着楚嫣感激赔礼,楚嫣拉住了她,对她柔声道,“锦画姐姐,你不要这么讲究,我也不是什么尊贵之人,伤口拉一下最多疼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锦画手中带血的帕子,对她道,“姐姐,我的手抬不起来,还要麻烦你帮我处理伤口。”
锦画:“我这个死脑筋,先忍着,我马上给你包扎处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上了楚嫣一双含笑的娇颜,她开始认真的帮着她处理伤口。
这一次没有出意外,清洗好了便撒上公子给的药,包扎好了伤口。
陶昕承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交代给她怎么吃,每次吃多少,那温柔的语气可是破天荒的让楚嫣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因为她想起了曾经的陶文璟也是这么对她的。
在她受伤的时候照顾她,在她生病的时候关心她,在她哭泣的时候给他宽阔的肩膀依偎着。
她把他当作夫君一般的敬着爱着仰慕着,可最后这一切的温柔都抵不过权
利。
回忆渐渐散去,不知道何时锦画已经不在了,她的衣服穿戴好,肩膀上隐约传来的痛告诉自己不应该忘记那些仇恨。
不应忘了前世陶文璟害死了她,害死了她爹爹,她在乎的亲人。
丝绸的被子拉到了她的身边,温暖包裹着她,却为何她的眼中全是泪水。
嘴边有咸苦的滋味,她知道那是泪水流到了她的嘴巴里。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伤心了,不能在他的面前崩溃的,可面对他的温柔,他的疑惑,无法回答出什么,只能把自己藏在里面不愿意见他。
“楚嫣,你怎么了?”
“楚嫣,你说话啊?”
“韵儿,你哪里不舒服?”
“你告诉我?”
“韵儿……”
他慌乱中叫的那声韵儿,让楚嫣的眼泪流的更凶了,视线也模糊一片,拼命地用手想擦掉泪水,可是那泪水随着陶昕承叫一声韵儿,便又再次涌了出来。
一直擦到脸颊都红了,那些该死的前世都徘徊不去。
终于她累了,卷了,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大概只有这样才能忘记前世自己惨死的样子。
才能忘记爹爹跳下城楼摔得血肉模糊。
才能忘记哥哥被万箭穿心,才能忘记项家军被屠杀殆尽。
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温柔哀伤的琴音。
慢慢的,陶文璟那双深
情的眸子不见了,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他一样。
她变回了如今的十三岁,是花儿一般的青春光,那些苦痛的回忆不要再去想了。
一切都结束了。
后来意志渐渐回来。
熟悉的雪白色优美纱幔,熟悉的柔和松软的丝被。
身边有一双大手紧紧地抱着她,而她此刻以十分亲密的方式靠在那个人的怀里。
那具胸膛温暖而宽阔,她耳朵一红,咫尺之间,他们两个贴的那么近,他的唇微微张开,他的脸依然如谪仙一般俊美。
他的眉如朗月,眼睛微微闭着,一头如墨一般的青丝垂落在肩。
“项楚嫣,你找死吗,怎么又拉着公子睡在了一起?还靠在公子怀里,快给我起来。”
吼她的是韩小野,看到她和公子睡在一起恼羞成怒的脸。
楚嫣其实想解释的,可对上了韩小野那双不满的眼睛,她就不愿意了。
索性装睡,反正韩小野不敢来拉公子。
反正一定会有人来阻止韩小野发疯。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刚要闭上眼睛,耳边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