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刘洁恢复了神志,镜中自己的皮肤依然如少女般紧致,白皙,身材却比从前更为丰腴,轻轻扭动,空气中都带着撩人的味道。
家有娇妻,他为何还要野狗一样四处觅食呢?
刘洁披上浴袍,一边往卧室里走,一边努力忘掉曾经那个占据了自己整个心的男人。
想起今天那个包公一样的男人,初看吓人一跳,仔细梳理一下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刘洁心中不由得泛起了笑意。
看似粗野,其实心细如发,懂礼仪知进退,关键时候顶得上去、、、、、、刘洁拿出手机,给谷风至发了个信息。等了几分钟,却始终不见回复,打了过去,竟然关机了——刘洁去过河间县,也听说过鹿镇的偏僻,谷风至不经常来省城,不会是被省城的灯红酒绿迷花了眼,出去干坏事了吧?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刘洁愤愤不平地想着,握着粉拳砸了一下床单。
过了一会儿,又被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的醋意给逗笑了,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就算出去寻花问柳,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他为什么会突然落泪呢?
这么一个表面木讷,其实眼底闪烁着刚毅和野性的男人,为什么会在烧烤摊那样的场合落泪呢,他经历了什么?是病情的压力,是工作不顺意,还是婚姻出现了问题?
刘洁在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
谷风至回到人医,铺了几个纸盒,躺了一会儿,听着病房里隐约的呻吟和哭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坐起来,努力用一个旁观者的心态,把自己的婚姻当成一个案件,抽丝剥茧,分析当前的困局——
那天晚上告别了陈雪,回到村里后,谷风至活在忙碌和期待中。
有一天,在镇中学看大门的舅舅回来说了一个好消息,说陈老师的小女儿,在镇教育办上班,跟谷风至年纪相仿,两个人可以相看一下。
“舅舅,人家能看上我吗?要不等工作落实了再说吧。”
“成不成的,先相看一下呗。”舅舅说。
一向对谷风至颇有成见的妗子,一听对方一家人都是教师,这个姑娘还在教育办工作,也加入了劝解的行列。
“风至,她有工作,你也不差呀。男人黑点也没啥,你又不靠脸蛋吃饭,去相看一下,我听人家说,现在国家重视教育,教育口的分房子快。”妗子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
谷风至虽然挂念着那个偶然邂逅的姑娘,但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男朋友,能不能看上自己,总不能为了镜中花水中月,驳了舅舅妗子的面子吧!
相看一下,处处看,如果双方感觉合适,那就赶紧结婚生子,老一辈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爱情这个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那就是七月里的星河,一生都只能默默地仰望。
第二天妗子领着谷风至就去了镇上。在一家照相馆门口,谷风至第一次见到了陈雨。
比橱窗里的明星还要时髦、漂亮,她站在那里,把整个街道点缀得熠熠生辉。有工作,还长得这么漂亮,能看上自己吗?
这不但是谷风至的想法,妗子也觉得没戏。谁知道相看后传来消息,人家竟然看上了当天扭捏得几乎没说几句话的谷风至。
真是好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趁热打铁,几天后,谷风至又带着礼物去了陈雨的家里。谷风至不善言辞,但脑瓜子不笨,又有一身的力气,一个下午,将陈家的小菜园收拾得井井有条。
隔着窗户,老两口看得眉开眼笑。
那天晚上之后,陈雪好几次上课时候走神,心里想着那个稍微有点奇怪的男人。每天一有空就盯着手机,期盼着他的电话,却始终没有动静。
姑娘家的矜持之心,也让陈雪没有去东河村找谷风至。陈雪心中暗想,他说落实了工作就买手机,现在应该是经济上窘迫,不好意思跟自己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