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阮梨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时序停了下,笑了声,“我们不止是男女朋友,我打算和她结婚。”
结婚。
在场的人表情都僵住,像是不敢相信这是时序说出来的话。
这时。
任军匆匆赶来,手里拿上户口本,高喊,“序爷,拿到了,明儿就能扯证。”
红彤彤的户口本在男人手中,格外显眼。
见状。
阮岳表情彻底垮了。
他知道时序,也知道他浪子的称号,却到底低估了阮梨,居然真能让浪子回头。
阮岳停了下,看向时序怀里的丫头,转而一巴掌扇在陈蓉蓉脸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找家庭医生来给小梨看看。”
谁不想攀上a市时家,之前因为更疼爱阮甜更愿意把机会给阮甜,但今天时序立场明确,他要娶的人,是阮梨,是他阮岳一直看不上的阮梨。
既如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阮梨在他手上有任何闪失。
阮岳气急,“让你好好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偏说甜甜和时序在谈恋爱,是小梨插足,这下好了,我看你怎么解释。”
锅甩的很快。
很干净。
陈蓉蓉愣了下,又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生疼,却也明白这个节骨眼上,不得罪时序是最明智的。
她和阮岳毕竟是一条船上的,只能硬生生背下这口锅,“好好好,我这就去喊老许过来给小梨看。”
陈蓉蓉踉踉跄跄要去打电话。
时序声音响起,“不用了。”
他声音冷冷清清的,“我家姑娘,我自己会照顾。”他扫了眼在场的人,“至于你们,要不要追究就看阮梨高不高兴了。”
话里意思明显。
你们的下场,全部取决于阮梨要不要原谅你们。
陈蓉蓉当即傻眼了,流着泪解释,“真不是这样的,时少,你误会了我们和小梨的关系。”
“我们是一家人。”陈蓉蓉说:“哪里会真的对她不好。”
阮岳:“都是我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自然都是疼的。”
陈蓉蓉哭的撕心裂肺,哀求着阮梨,“你快解释一下啊,小梨,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说啊。”
阮梨依偎在时序怀里,整个人都破碎。
她闷不吭声,就静静看着面前的人,虚伪的讨好着她。
她没有半点怜悯心,甚至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缺了点同理心。
倒是阮甜,从没有见过陈蓉蓉这副模样,她不懂母亲为什么要去求阮梨,她恨恨的盯着阮梨,往后退了几步,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陈蓉蓉绣花的剪刀。
她盯着阮梨,仇恨蒙蔽了理智,遮住了双眼,攥着剪刀整个人冲上去,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决绝的刺向了阮梨。
变故来得太快。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下,阮梨被人用力拽过,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时序的同时,余光瞥见冲向她的阮甜,一眼明白时序的意图,他要帮自己挡这一刀,可她怎么能够。
她从时序怀里一挣,猛地推开时序。
鲜血飞溅。
世界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过了好长时间,又像是几秒的功夫。
终于有人先一步反应过来,大喊,“叫救护车。”
滚烫的鲜血流淌在指缝,时序脸上褪尽了血色,阮梨倒在他怀里,像是毫无生气的娃娃,双目无神的看着他,轻声说出那句,“你不欠我的,要救我这件事,超出了我能承受的预期。”
超出了我的预期。
时序自幼时那件事后一直顺风顺水,看待世事从来都是云淡风轻,像是没有任何事任何人都能够入他的眼,可当怀里的女人气息渐弱,他第一次生出了恐惧,生出了要让所有人为此付出代价的滔天恨意。
任军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时序。
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