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负伤,苏昭瑜比队伍先一步回了京。
苏振齐父女则是傍晚才赶回来。与他们一同抵达的,还有皇帝先前允诺的龙渊剑及大批金银珠宝。
苏昭颜人还清醒着,看着下人一箱一箱的往明月轩抬东西,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已经安排得如此周密,却还是除不掉苏昭瑜那个祸害!
“颜儿,我的颜儿……”
秦氏早就收到了传回来的消息,如今看到苏昭颜狼狈到只能用担架抬回来的模样,哭得肝肠寸断。
“老爷,您可一定要为我们的女儿做主啊!二小姐这是想毁了颜儿!”
她说着就想去拉苏振齐的胳膊,却被苏振齐不着痕迹的避开。
“行了,先带颜儿回去休息吧,本相也累了。”
秦氏怔然。
自她嫁入丞相府的那日起,苏振齐还从没用这样的态度对过她。
难道……他要变心了吗?
心里着实担心苏昭颜的伤,秦氏没有心思细想,应了声是,随担架一起去了芙蓉院。
“皇上对昭瑜和昭颜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一个赏赐不断,一个却是当众杖责……哎,或许老身说的话你不爱听,但老身必须提醒你一句,一切万万要以丞相府的利益为先!那苏昭颜越来越不省心,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让丞相府把重心放在她的身上。”
老夫人扭头看向苏振齐,眼中显了几分疲态。
苏振齐呼吸一滞。
其实这些道理,他在回来的路上也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
他是疼爱苏昭颜没错,可再多的疼爱也比不上他的权势地位。
今日苏昭颜被当众杖责有皇帝的意思,这会成为她整个人生里的污点,也是丞相府的污点,这个女儿,多半是废了。
他要想爬得更高,或许真要……
苏振齐神色微敛,心中起了一丝波澜。
——
自赛马场之事过后,苏振齐足足冷落了秦氏两日。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秦氏要失宠之时,她忽然大病了一场。
清早,莲心一边服侍苏昭瑜吃饭,一边撇嘴讽刺:“还以为这回老爷有多硬气呢,结果夫人一病,他立马就颠颠儿的过去了,听说还往牡丹院送了不少好东西呢!”
苏昭瑜闻言冷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正常。要不是母亲的冤屈还未洗清,早就轮不到她蹦跶了!”
主仆二人说话间,柳枝领着苏昭意姐弟进了屋子。
“大姐,轩儿。”
苏昭瑜唇角弯起,脸上多了丝柔和。
自她受伤回来,苏昭意便日日带着苏长轩过来探望,姐弟三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亲近。
因为苏昭瑜现在还不能下地,所以苏长轩主动凑到了床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她跟前。
那是一只用白纸叠成的马儿,惟妙惟肖,和坠崖死去的白马颇为相似。
苏昭意在旁叹息一声:“这几日你一直在为小白的死伤神,轩儿看在眼里,便叠了这个纸马,希望它能代替小白陪伴你。”
苏昭瑜盯着手上还带着些温度的白马,鼻子一酸。
这种有家人关怀的感觉,真好。
“谢谢。”
房门在这时又一次被推开,周子宜提着药箱进屋。
苏昭意见状赶紧拉着苏长轩退到一旁,眼睛却忍不住偷瞄向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换药换到一半,一道略显跋扈的声音忽然在院门口响起:“你一个三等丫鬟,有什么资格拦我?快让开,耽误了三小姐治病,有你好果子吃!”
屋内几人齐齐皱了眉头。
没过多一会儿,苏昭颜的贴身丫鬟之一绿竹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
她连礼都未给苏昭瑜行,就直接命令周子宜:“三小姐被蛇咬了,情况危急,老爷让你赶紧过去!”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