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意说到最后，面上再没了往日的温婉，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恨意。
掌心被指甲抓破，一滴一滴刺目的鲜血滴落到衣裙上。
苏昭瑜见状连忙去抓她的手：“你冷静点儿！这样伤害自己，没有任何用处！”
“我知道……”苏昭意松开了手，头缓缓抬起，“从前的秦芸湘只手遮天，我原已对复仇不抱希望……可现在不同了。”她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昭瑜，似有艳羡，“自寿宴那天开始，你就在用行动告诉我，秦芸湘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你我姐妹二人有着共同的死敌，我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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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子里出来时，院儿里除了老夫人和江晔外，还多了个后赶来的苏振齐。
他脸上红肿未消，正满脸挤笑地恭维着江晔，因带伤，说话的样子分外滑稽。
江晔悠哉悠哉地抿着下人端上来的茶，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见苏昭瑜出来，神色才缓和了几分。
“睿王殿下还不回去?”
看着那道赖着不走的身影，苏昭瑜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地问道。
江晔起身与她并肩而行，很自然地来了句：“本王先送你回去再离开。”
身上忽然一暖，一件暖和的外袍披在了肩头。
苏昭瑜诧异地扭头看向少了件衣服的江晔，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加快了往前的脚步。
两人自顾自离开，完全把苏振齐当成了空气。
他闷哼一声，却也不敢评论江晔，只愤愤骂了句：“看见长辈都不知道行礼问安，没规矩的野丫头！”
“好了。”老夫人不耐蹙眉，“她现在正得睿王重视，你与其和她过不去，还不如多拉进拉进父女感情，丞相府若能攀上睿王，地位定能再上一层楼。”
回到明月轩时，先一步回来的周子宜还等在院儿里没睡。见苏昭瑜进来，他拿着一个瓷罐上前：“刚才苏少爷咬你的力道不轻，先坐下吧，我给你上药。”
苏昭瑜乖乖坐到旁边的石凳上，任由他为她挽起袖子。
有衣服阻隔，手臂倒没被咬出血，只是起了一块淤青。
周子宜沾起药膏涂抹到伤处，语气颇有些无奈：“上回的划伤还没好，现在又多了咬伤，你这手臂还真是命运多舛。记得好好上药，女孩子留疤不好。”
两人面对面坐着，相隔极近。
这略带暧昧的姿势让一旁看着的江晔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他薄唇紧抿，一把将药膏夺过，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本王来给她上药。”
苏昭瑜默默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哪根筋搭错了？他们是合作关系好不好，为什么搞出一副不许别人碰她的强势样?
月光倾洒而下，照耀在江晔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往日少见的柔和。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闪动着熠熠光芒，好似天上星辰，神秘而深邃。
近距离凝视神颜，苏昭瑜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她不自然的扭过头，却无法忽视手臂上传来的酥酥麻麻的触感。
“你脸怎么这么红?”
江晔上完药，抬头就看见了苏昭瑜双颊上的红晕。直到话问出口，他才意识到了什么，唇边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时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本王过两日再来看你。”说罢，笑容敛去，冷冷扫视一眼周子宜，“男女授受不亲，本王待会儿就去与丞相大人说说，周大夫还是赶快搬去府医该去的地儿为好！”
命脉握在江晔手里，苏昭瑜也不好反驳什么，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她才无奈地对周子宜说：“他那人性格古怪，应该不是有意针对你，抱歉了。”
“无碍。”周子宜一双黑眸平静无波，“王爷能容我继续待在丞相府，已是宽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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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苏昭瑜刚做完晨练，苏昭意就牵着苏长轩来到了明月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