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参见睿王殿下。”
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屋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下跪行礼。
只有两个人没动。
一个是同为皇子的齐王江澈，另一个，则是苏昭瑜。
江晔的目光淡淡扫过那道瘦小清冷的身影，在触及到她脸上未散去的巴掌印时，眉头猛地一皱。
“谁打的?”
苏昭瑜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目光落在了苏振齐身上，意思很明显。
江晔脸色阴沉，声音里透着彻骨冷意：“苏丞相，说说吧，为什么要对本王的王妃动手?”
苏振齐心里一抖，惶恐道：“回殿下，犬子昨夜中毒，所有证据全指向昭瑜，臣一时愤怒，所以就……失手打了她。”
“哦?也就是说，本王的王妃是毒害庶弟的凶手?”
江晔的语气很是平淡，一时让苏振齐摸不清他的态度，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
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苏昭瑜半点儿不好！
于是，他认怂：“不是。一切都是臣误会了，凶手是府里的丫鬟，和昭瑜无关。”
“那你可有道歉?”
“这……”苏振齐一噎。
道歉?他是当父亲的，就算是误会之下打了女儿一巴掌，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有长辈给小辈道歉的道理?
想归想，他嘴巴可不敢这么说：“臣挑了不少好东西给昭瑜送去作为补偿。”
苏昭瑜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心提醒：“父亲是不是记错了，东西是祖母送的。您刚才还在叫嚣说我是幕后真凶呢！”
苏振齐牙关紧咬，胸口一阵闷痛，偏偏此时他不敢发作，甚至连句话都不敢说。
江晔目光愈发冷冽，强烈的威压逼得苏家人喘不过气。
“本王的王妃可不能白白受冤枉，既然苏丞相不肯道歉，那就把你扇出去的耳光打回来吧。”
“是。”
听到不是用大刑，苏振齐微松了口气，他定了定心神，使足力气给自己来了两巴掌。
“啪、啪！”
声音很响，他两边脸颊瞬间显出红色印记。
“三皇兄，苏丞相好歹是当朝一品官员，你这样做恐怕不合适吧?”
江澈捕捉到苏昭颜朝他投过来的求助目光，连忙出言解围。
江晔只冷冷扫了他一眼，语带讥讽：“本王帮未来王妃讨回公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倒是你，以什么身份来掺和丞相府的家事?”
这话直接把江澈怼了个大红脸。
他本就对这位三皇兄心存畏惧，如今只能焉焉地退到一旁，不敢再多言一句。
苏昭颜见他这般怂样，心里像被烈焰灼烧，眸子里的恨意怎么都压制不住。
凭什么苏昭瑜那个小贱人有江晔一口一个“王妃”的护着，而她请来的靠山却连吭个声的勇气都没有！当真是草包！
心里想着，她暗自抬头瞪向苏昭瑜。
似是有所察觉，正悠闲品茶的人也抬了头，回视过来。
四目相对，一个目眦欲裂，一个波澜不惊。
“这就完了?”
江晔的声音在此时再度响起，他看着苏振齐，眼中尽是不满。
“请殿下明示。”苏振齐心里七上八下，实在不知道这小祖宗究竟要怎样才能满意。
江晔唇边挑起一抹不羁的笑：“一边一百个，一个都不能少！”
“什……”苏振齐惊了，他双目圆瞪，一句“什么”在喉咙里卡了半天，最后只能咽下去，化为一声不甘的——“臣遵命。”
没办法，纵使官居一品，可他终究只是臣，无力与如今风头最盛的皇子对抗。
整个前厅里，只剩下巴掌落在脸颊上的“啪啪”声。
这声音每响一次，其余苏家人的心就跟着抖一下，生怕待会儿睿王殿下一个不高兴，让他们也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