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这,快说,那里面是不是毒药?!”
秦氏现在的心就像被烈火灼烧,她下意识冲口而出。
几个府医面面相觑,迟疑了好半天,才有人站出来说:“那不是毒药,就是包多味药材混合起来的粉末,不过搭配得毫无章法,辨不出是来干什么用的。”
“???”
这话一出,苏振齐和老夫人满脸都是被雷劈了的表情。
秦氏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怎么可能不是毒药?你究竟有没有好好检查!”
“母亲怎么就如此确定我那包一定是毒药?难道……那药是你给我放进去的?”苏昭瑜唇角微挑,目光仿佛尖钉,扎得秦氏眼睛生疼。
苏振齐最看不得爱妻受委屈,闷哼一声:“既然不是毒,你刚才为何不讲明白?”
“我早说了不是毒啊,您自己听不进去,怪得了谁?”
“你……给我闭嘴!”
苏振齐一甩袖,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么句话来。
倒是老夫人想到了关键点,狠狠瞪向秦氏:“毒药是从荷香那里搜出来的,她一个丫鬟,和轩儿无冤无仇,难道是你这个做主子的在指使?”
其实刚才小白蛇从荷香身上叼出药包的时候她就已经起了疑心。
相较于苏昭瑜,明显是秦氏更有理由下手毒害苏长轩,只是她一直在说服自己不往那方面想罢了。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老夫人寒心至极!
“儿媳冤枉啊!”
秦氏扑通一声跪倒,眼泪顺势掉下。她心里实在想不通,明明早就安排好将毒药藏进了明月轩暗格,怎么搜出来的是另外一种?
难道……
她眸光微闪,狠狠瞪向了还跪在角落的柳枝。
苏昭瑜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嘲讽开口:“母亲刚说什么来着?凶手多留一日,就是对轩儿不利。您是打算自己离开相府呢,还是让父亲赐您一封休书呢?”
“我母亲没有害人!定是你陷害她!”
事关生母,苏昭颜再也装不出往日的伪善面孔,她气得浑身发抖,面目狰狞。
“我害她什么了?”苏昭瑜轻瞥她一眼,“荷香一个大活人,我还能把药偷塞进她那个部位不成?”
秦氏脑子转得飞快,知道这个时候唯有苏振齐才是关键,她没有浪费口舌和苏昭瑜争,而是跪爬到苏振齐脚边,弱弱抽泣:“老爷,我是冤枉的,你我夫妻多年,你是最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毒害丞相府的孩子啊!”
她一哭,瞬间让苏振齐心里刚腾起的那股不满烟消云散。
恰在这时,屋门口传来动静,一白须老者匆匆进来,俯身行礼:“下官见过丞相大人!”
“梁太医不必多礼,快些去看看我儿吧!”
苦等的太医终于到来,不管是老夫人还是苏振齐,都没工夫再搭理秦氏,纷纷把注意力放到了床上依旧未醒的苏长轩身上。
梁太医手指搭上苏长轩的腕脉,神色猛然变得凝重。
除去秦氏母女,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同时“咯噔”一下。
“丞相大人,恕下官无能为力,苏少爷的毒已经蔓延至五脏六腑,实在无力回天!”
终于,梁太医收回了手,给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若是府医这么说,苏家人还能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可太医都没有办法,那就真的再无半点儿希望。
苏昭意和老夫人再次放声痛哭,悲切的声音带着极强的感染力,让苏昭瑜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她看着苏长轩那张和前世弟弟神似的脸庞,心底叹息。
是她疏忽了,只想着破解秦氏母女的诡计,却没想到她们居然把苏长轩也牵扯了进来。
“梁太医,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苏振齐跌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梁太医摇头:“丞相大人节哀,下官先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