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院。
在一片“噼里啪啦”的脆响声中,丫鬟嬷嬷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屋子里不断有尖锐的叫骂声传出:“该死的贱人,居然敢抢我的睿王!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苏昭颜将屋里最后一件瓷器狠砸在地上,可仍不觉解气,目光一扫,锁定了一个粗使丫头。
她在外人面前装得仁慈善良,可芙蓉院的人却都清楚这位三小姐是个什么德性。
那丫头浑身剧颤,猛磕起头来:“三小姐饶命,奴婢……”
“砰!”
还不等求饶的话说完,一个木凳狠狠朝着她的脑袋飞来。
可怜那丫头连声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砸死在了当场。
血液在地上蔓延,其他丫鬟婆子抖得更加厉害,头几乎要埋进土里。
秦氏冷眼瞥过尸体,见苏昭颜怒气稍缓,沉声开口:“好了,不过是赐婚,又不是明天就抬去睿王府!如此沉不住气,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苏昭颜胸口起伏得厉害,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此刻满是狰狞:“君无戏言,皇上亲赐的婚,还能收回不成?”
“我看你是气糊涂了!那贱人还有一年才及笄,如果这一年里发生点儿什么意外,皇上还能让睿王娶具尸体不成?”
“母亲可是已有计划?”苏昭颜总算平静下来,但眼里的怨毒却没有减去丝毫。
秦氏脸上浮现一抹森寒的笑:“当然。不过要想弄死她不能操之过急,咱们一步一步来……”
——
江晔并未在明月轩多做停留,达成共识后便翻墙离开。
莲心见苏昭瑜脸色一直难看,数次想开口询问情况,不过都忍住了。
她识趣地一下午没进屋打扰,直到晚上送晚饭时,才关好门凑到苏昭瑜耳边:“小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盯着柳枝,她刚刚偷跑出去见了荷香,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在一起嘀咕了很久。”
“嗯,知道了。”
苏昭瑜脸色没多大变化。
苏昭颜作为江晔的脑残追随者,今日亲眼目睹她被赐婚,背后必定是要搞番小动作的。
不过……最后到底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她做什么只管盯着就行。”
“是。”
——
次日清晨。
苏昭瑜刚喝完米粥,莲心就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小姐,不好了,马厩那边传来消息,说咱们带回来的那匹白马早上不知为何突然发疯,现在已经跑出丞相府了!”
“什么?”苏昭瑜一惊。
那晚她把白马送去马厩时,特意叮嘱过它不要乱跑,安分了这么多天,怎么偏偏今早跑出了府?莫非……
“盯好柳枝,我去去就回。”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苏昭瑜直接翻墙出了丞相府。
要想找到白马的踪迹并不难,它跑出来时发了疯,满大街都是它乱跑乱撞后留下的狼藉,苏昭瑜沿着痕迹,一路寻到了城外荒郊。
那日宫宴回来她就给它喂了自己的血,只要距离缩小到一定范围,就能产生心灵感应。
大约十几分钟后,苏昭瑜终于在山上一片林子里找到了正在啃草的白马。
白马身上没有外伤,但双眼赤红,情绪焦躁。
苏昭瑜不是大夫,只能通过和它的沟通,勉强猜出应该是服用了致幻的药物。
难道昨晚柳枝出去,就是为了这事儿?可这也不对啊,既然有人想把她引出来,为何路上却不设陷阱杀手?
白马药劲未过,苏昭瑜没时间深思,牵着缰绳拉着它往回赶。
然而刚走出没多远,前面就忽然传来了刀剑碰撞之声。
有人?
苏昭瑜心中一紧,示意白马躲到草丛后面,自己则轻手轻脚窜上了树。
透过树叶缝隙,她隐约看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