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军狼狈逃窜,来到泒水岸边,这里只有一座石桥,其他都是大石块或独木桥,战马急切不能过,在河边乱作一团。
那黑脸将领调转马头见周处还在追杀士卒,不禁大怒,催马来战周处,杀掉此人便可将汉军逼退。
二将在河滩之上杀在一处,两马交错,乱石飞溅,黑脸将领再与周处交手,竟震得手臂发麻,虎口生疼,心中惊骇不已,方知此人刚才是诈败。
兵败再加之轻敌,意料之外被周处一阵猛攻,那人终于招架不住,不到五合,被周处一槊磕飞大刀,远远飞入河水之中。
黑脸武将还在马背上摇晃,就被周处抓住铠甲凌空提起,轻甲滋啦一声撕裂,胖硕的身躯在空中扭动,吓得怪叫连连,如同牛吼一般。
噗通!
那人坠落马下,摔得眼冒金星,未等翻身爬起来,便见槊尖闪着寒光贴在了头顶,一股凉寒意扑面而来,不由起了一声鸡皮疙瘩,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再动一下。
远处鲜卑军四处奔逃,被汉军一阵追杀,死伤无数,只有四五百人逃过泒水,奋力打马扬长而去。
周处环视四周,命人追回马匹,将鲜卑军身上的财物同样搜刮一空,连同铁质的铠甲兵器一并收集起来带回。
才走到谷口,便听到山中人喊马嘶,十分嘈杂,周处吃了一惊,赶忙派人查探,原来是文鸯领兵赶到,见这里还有许多伤残的鲜卑军,正将其收押起来,命人收集马匹,清剿战场呢。
文鸯命人将那黑脸武将绑缚看押,独自打马进山,远远看到文鸯正坐在一块大石上打哈欠,大笑道,“哈哈哈,文将军,你看我这一战如何?”
“切!”文鸯撇撇嘴,不屑道,“投机取巧罢了。”
“这叫智计百出!”周处扛着狼牙槊下了马,来到大石前,抬头看着文鸯,“智取敌军,你就不会了吧?”
文鸯冷哼一声,握了握拳头:“若有我在,何须用计?”
正在此时,后方山马蹄声动,刘封也带兵来到黑山,见此处战场十分惨烈,贼军多被乱石砸死,便知道周处必是在山中埋伏取胜。
周处远远便大叫道:“大将军,我捉到了一条大鱼,算一条黑鲨,可不是小鱼小虾能比的!”
刘封带人在一片稍微开阔的树林中停下,等周处走过来,笑道:“你与文鸯向来逞勇粗莽,不想今日竟会用智了,已非昔日吴下阿蒙矣!”
听到刘封一番夸赞,周处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挠着头嘿嘿笑道:“以后大将军莫再说末将暴躁莽撞,与那文次骞一般便好。”
文鸯正好走过来听道,嗤笑道:“若不是大将军用言语相激,你如何肯用机谋!”
周处哈哈大笑,看着文鸯:“原来你也知吾会用机谋。”
文鸯微哼一声,淡淡道:“你武艺不如我,也只好用机谋弥补了。”
周处笑声戛然而止,瞪着眼正要争论,刘封赶忙拦住二人:“还不快将那俘虏带过来审问?”
周处这才作罢,跑过去叫人将自己的战利品带来,眼中颇有自得之色,这个人的官职显然要比文鸯抓的那个要高多了。
刘封看这二人互相攀比,无奈又失笑,说起来文鸯和周处都是晋国时期大破外族的名将,各有优劣,刘封带他们二人来,自然是因为他们年轻正需锻炼,顺便也想完成他们的历史宿命。
周处少时纵情肆欲,为祸乡里,经历过“三害”风波之后,又被刘封训教,从此浪子回头,发奋读书,这两年变化很大,照此势头将来必是文武双全的大将。
历史上周处也的确如此,吴国灭亡后,他出仕西晋,任职期间治境有方,抚和戎狄,恩威并用,羌人归附,但他为人刚正不阿,得罪梁孝王司马肜却埋下了隐患。
后西凉外族在八王之乱时起兵,包围泾阳,威慑关中,司马肜督促周处以五千兵进攻七万贼兵,却不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