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正在后面观战,见张苞背对着牵弘,心中大惊,急忙喝道:“张将军小心!”
张苞转过头来,正好看到牵弘弯弓搭箭,脸色微变,猛然催动胯下宝马,向左前方抖动丝缰,同时紧紧伏在马背之上。
那匹马本来还耷拉着耳朵,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忽然间双耳扑棱棱竖立起来,长声嘶鸣着,四蹄张扬,从石桥上高高跃起,竟有两三丈之远,直接跳过了石桥。
嗖嗖嗖——
牵弘的三箭随后赶到,射在了刚才战马离开的地方,越过石桥,落到了河水之中。
“哼,卑鄙小儿!”张苞纵马越过石桥,躲过箭矢,却是恼怒不已,再次打马冲上了桥头。
牵弘见张苞坐骑如此精良,不由一阵错愕,见张苞怒骂,冷笑道:“战场之上,生死相交,胜者为王,吾苦练骑射,难道便用不得么?”
“好,让俺来见识见识你的骑射!”张苞双目圆睁,胯下马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再到了桥面之上,马如龙腾,一手抓着虎头抢抡圆了横扫过去,发出呜呜的破空之声。
牵弘知道张苞力大,哪里会与他正面交手,退下桥头让在一旁,再次弯弓搭箭,准备对张苞下手。
就在此时,张苞另一只左臂却伸张开来,只见袖筒之下,有一个黑乎乎的管子,有两指粗细,还在疑惑的时候,却见从里面猛然间窜出来七八道寒光。
牵弘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这东西必定危险,急忙收了弓箭,也低伏在马背之上,向本阵逃去,他知道一旦失了先机,被张苞追过桥头,近距离便是弓箭手的噩梦,哪里还敢逗留。
一阵细微的破风之声,几道寒光从身旁掠过,牵弘暗自心惊,想不到这东西力度竟然如此之大,而且数量还着实不少。
正吃惊的时候,忽然腚后传来一阵剧痛,不由浑身抽搐,还不等他喊出声,胯下马也似乎中招,悲鸣一声,撒开四蹄往前狂奔,差点将他甩下马背来。
“哈哈哈,叫你也尝尝俺连弩的滋味!”看到牵弘中了一箭,张苞哈哈大笑,但射伤了牵弘的坐骑,让他逃得更快,却是没有想到的,多少有些遗憾。
张苞手臂上装的正是袖箭,这是马均和黄月英在对连弩不断改进之后,刘封想出来的东西,主要用来防身之用,尤其暗卫的人,人手配备,张苞本来不屑用,但被刘封强制佩戴,不想这么快就用上场了。
如果不是牵弘用弓箭对付他,他也不屑使用袖箭,阵前厮杀,赢得光明磊落,才能鼓舞士气,一举冲阵,如果用了卑鄙手段,只会被人耻笑,张苞自然不会轻易使用。
牵弘受伤虽然不重,但已经无心再战,加上坐骑受惊,无奈之下领兵退入山上的大寨子中,另一边观战的张明也退回土城之中,他知道牵弘的本事,见牵弘败退,哪里还敢去自讨苦吃?
张苞退回河岸,感觉意犹未尽,任由杜预指挥兵马安营扎寨,只等着休息一阵,便围住土山攻打,等刘封中军到来的之前,先拿下溧水阵地再说。
半个时辰之后,杜预带领亲兵回到大营,张苞见他面露欣喜之色,不禁疑惑,问道:“元凯出去一趟,为何如此高兴?”
杜预笑道:“方才我带兵到溧水上下观察,那魏军所筑土城,虽然地势极高,易守难攻,但我料其山上必定缺水,他们必定要下山取水,若能阻断溧水上流,魏军饥渴,不战自败矣!”
“哈哈哈,原先在函谷关,还道那夏侯楙善于用兵,如此看来,还和原先一般荒唐!”张苞闻言大笑,言道,“既然如此,有劳元凯分兵去掘土堰断水流,渴死魏军最好!”
杜凯却十分冷静,言道:“行军布阵,还在临机应变,夏侯楙虽然分兵,但筑成安寨,或许杜预魏将所为,我们不到溧水,也难发现此事,否则徐军师又何必犹疑再三?”
“嗯,这倒也是,都交给你来安排吧!”张苞一向都是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