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濬答道:“可令人扎木筏百余只,上载草把,选惯熟水手千人驾之,分一支兵马趁夜去攻平周,刘封闻报,必会引兵去救,将军只把后军先渡过岸去,却把前军藏于筏中,顺水取浮桥放火烧断,以断其后,再引一军攻打蜀军前营,若得昕水之南,则进兵不难矣。”“哈哈,果真妙计!”胡遵闻言大喜,击节赞道,“士治之计,恐刘封难以料到,破敌就在今夜,退敌之后,当为汝记上首功。”
王濬连连谦虚,徐邈也在一旁听得眉开眼笑,十分满意,这等缜密的心思,的确是为数不多的妙计。
胡遵马上召集诸将升帐,命令长子胡奋引兵渡昕水攻平周,夏侯威则带兵隐于木筏中去烧浮桥。
留徐邈镇守大营,胡遵亲自带领中军去攻昕水南岸的蜀军前营,兵马午时出发,人马离大寨,沿着昕水,列成阵势,缓缓而行。
魏军兵马调动,早有巡哨军看到,马上飞报刘封,刘封传令诸将升帐。
此时句扶等人也都看到了魏军动向,言道:“魏军支援河东,只为防守,其精兵都在并州,却敢分兵去攻平周,莫非已经与刘豹取得联络,想要前后夹击?”
刘封摇头道:“我看并非如此,有张苞和徐陵前往兹氏,就算不能取胜,晾刘豹也没有余力敢来昕水,胡遵既要取平周,何不偷袭?却于白天行动,大张旗鼓,恐非取平周这么简单,其中定然有计。”
赵广自从来到西河之后,至今寸功未立,眼看邓艾、张苞一个个都领兵而去,早就按捺不住,出列言道:“管他有什么计策,大哥让我带兵越过昕水,和令狐宇齐攻魏军大营,其本部不保,看他还敢不敢去取平周。”
刘封失笑道:“仲博你说得轻巧,但胡遵所部,也是曹魏精兵,如果正面厮杀,必多死伤,既然其敢分兵,定然还有防备,还是要抓住这股兵马,将计就计,方能大胜。”
“嘿嘿,我也就是说说,”赵广知道自己太过孟浪,挠着脑袋干笑一阵,“大哥你点子最多,还是听你指挥吧!”
“呃——”刘封看着地图,手指轻揉着额头,此时倒真的想念邓艾、徐陵他们了,这几个人都不在,身旁缺了个出谋划策的人,一切都只能由他自己来布置,顿觉得头疼无比。
“殿下,据哨马来报,魏军携带木筏准备,但上面还有草把,甚是奇怪,其计会不会就是在这木筏之上?”
“草把?”刘封一皱眉,首先想到了草船借箭,旋即又摇摇头,忽然心头一动,拍案大笑道,“我知道了,此乃声东击西之计也,魏军想以取平周为名,顺水来烧浮桥,切断前后军的联系,意在前营也。”
句扶也明白过来,点头道:“定是如此,事不宜迟,请殿下速速调兵应敌才是。”
刘封冷笑道:“魏军刚刚离开大营,按照他们的行程,到达平周已是黄昏时分,正好可以在夜色中顺水而来,倒真是好算计,马上传令令狐宇,叫他小心防备,听我命令行事!”
传令兵领命而去,刘封又对赵广吩咐道:“你统帅神箭营伏于昕水浮桥北岸,见到魏军乘木筏顺水而来,可一齐射之,休令近桥,逆水而来,无法逃走,尽量全歼!”
“大哥放心吧!”赵广意气风发,这是他神射营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作战,自然想要好好表现一番。
“最好能一支箭消灭一个敌人!”刘封忽然想到了某个名言,笑着说了出来,他不喜欢战前压抑的气氛。
“呃——”赵广一怔,挠挠头,“我当然没问题,其他兄弟们不好保证,但我一定要求他们例无虚发。”
赵广走后,刘封又马上命人向平周的胡忠传令:“若魏军来渡昕水,便放弃新立之营,少留人马,精兵尽伏于半路,魏军来攻,便诈败而走,只以弓弩射之,如果魏军大举进攻,便听我号令行事。”
各处下令完毕,刘封留句扶、高翔二将留守大营,准备引兵救应前